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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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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韩则却没有再来蹭饭——路确实远了点,吃饱了也得跑饿了。

  韩家却来了一个想都想不到的人——刘彻。

  刘彻是在韩则走的后没多会儿,天已经黑了的时候来的。他来的时候,韩嫣正在书房里看书。

  刘彻是偷跑过来的,到了韩宅,也没走大门,翻了墙就进来。算他还有点头脑,没有翻到后院去,却被前院当值的韩禄给撞了个正着。

  当日戏言差点成真,如果韩禄不是对刘彻还有点印象,怕是真要把他当贼拿了——韩宅的保全工作一向比较到位,要是被人偷偷埋个小木人儿说你巫蛊,那是全家都没活路了。韩禄见到刘彻,没敢让他等,直接把人带到书房来了。

  当刘彻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走过来的时候,韩嫣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刘彻走到跟前,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晃荡,韩嫣这才回过神来。

  “你、你、你怎么来啦?”韩嫣舌头有些打结,脑袋也打结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刘彻满不在乎。

  韩禄小声道:“陛下是翻墙进来了……”

  现在可不可以昏倒?

  好像不行!

  于是,韩嫣怒视刘彻:“你就这么过来了?还翻墙,摔着了怎么办?一个人出门,跑这么远,连个随从都不带!”你就是个给我添麻烦的!不对!你就是个□□烦!麻烦一向是躲不掉的,越躲越往身上沾,韩嫣想哭,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六儿守在外面呢,我怕别人知道,给你添麻烦,这不是要悄悄的来么?”刘彻有些委屈,解释完了,又有些生气,自己怕他被闲在家里受了委屈,巴巴地跑来安慰,谁知道没讨到好,反而被骂了一顿。虽然是关心自己没错啦,可是,终归没有得到想要的那种惊喜表情,心里有些闷闷的。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吃了么?饿不饿?会不会很累?你这种时候过来,会不会有人难为你?”

  一连串的发问,砸得刘彻头晕眼花,终于有了笑影:“还没吃东西呢,我出来的时候,说是要歇在建章的。骑营里吩咐好了,要是赶不及,就说我带着人出去拉练。”

  “禄叔,吩咐厨房做饭去。”

  “喏。”韩禄忙跑了出去。

  “去把六儿给悄悄请来,他以前来过咱们家的,你也知道的,给他也备一份饭菜,想也没吃呢。”

  “喏。”

  “这个给你。”顺手扔了个大大的包袱。

  “这都什么呀?”解开一看,是在宫中时用的铺盖。这是在上林的时候连装修一起置办的,韩嫣在上林住的时候就用的它们,离开的时候韩嫣没贪这小便宜,回家的时候仍留在那里了,如今,刘彻居然连夜打包送了过来。

  老板送你铺盖,是不是说,炒鱿鱼了?

  疑惑间,刘彻道:“都说你小心,却连这个都不带,用惯了的东西,换了能习惯么?”看看书房小憩的卧榻上的铺盖俱是布制的,“你怎么能用这个?”

  “我怎么就不能用这个了?”韩嫣笑问,“布的比绸的好用多了,宫里的东西不能太寒碜了,我才用的绸。其实,我顶用不惯这个的,布的东西盖着暖和,绸的东西,一贴着皮肤就觉得凉嗖嗖的。”

  “什么东西刚贴上身都是凉的,焐一会儿就热了,毕竟是绸子的好。”

  “可绸子一拿开就凉了,布拿开一会儿还是热的。”

  刘彻叹气:“说不过你。”

  “说不过啊,就再背回去。宫里的东西能随便拿出来么?”

  “我倒是多管闲事了?”刘彻觉得自己好心遭雷劈。

  “不是,”韩嫣耐着性子解释,“如今等着看笑话的人多了,还是别再授人以柄妥当些。”

  刘彻看了韩嫣一会儿:“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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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最后还是被领进了韩宅,刘彻军营训练学来的站岗放哨显然是不适合本地特色的。

  一起吃完了饭,刘彻开始跟韩嫣诉苦:“今天一天,老太太连着免了丞相和太尉!现在正打量着找个新丞相呢。太尉这个官职,我打算给省了,太尉掌兵,无论如何,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韩嫣继续听。

  “昨儿阿娇还跟我闹,烦死了!”朝里说完了,自然轮到宫里了。

  “夫妻俩,哪有不磕磕绊绊的?能吵得起来,说明你们俩还没那么糟。”

  “哼!”刘彻还是没缓过来,“你道她是为了什么?”

  阿娇与刘彻拌嘴,原因很有限,以前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刘彻待她不好——这个不好具体是什么标准,要看她的心情。如今又添了另一个原因——待馆陶大长公主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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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这回是两条都占了,刘彻忙朝里的事,焦头烂额,自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好颜色来对待阿娇,这已是让阿娇很不满了。

  窦婴和田蚡被拿下,韩嫣被责令停职反省,一群儒生也被打压得缩了回去,另一些人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开始跑官。大长公主一向是跑官的热门人选,她也当仁不让,在这个时候又凑了上来。她这回倒也是为刘彻着想了,觉着自己荐的人,窦太后不会太生气,同时也会靠自己女婿近点儿,两边儿和个稀泥。这些人,虽然不那么正直,却有另一样好处,不会跟皇帝拧着干,也算是对刘彻有所交待了。顺带的,自己也收了点好处。

  刘彻不知道她的想法,被老太太狠狠打击了一通,心里正窝火着呢。身边的宦官也劝解他,可他的思想里,是并不很看重宦官的话的,尤其是在朝政方面,这些话就给他当成耳旁风给刮过了,再说,宦官也有两种,见识深的比如春陀、六儿之类,是不会随便说话的,见识浅的,想劝,他也劝不到点子上去。于是刘彻继续窝火,然后,碰到馆陶过来求官。

  在刘彻眼里,馆陶、窦太后就是一体的,阿娇,原本不算,如今也算了——因此,他对馆陶自是没有好脸色。馆陶觉得委屈了,好心遭雷劈。跑过去到女儿那里诉苦去了,阿娇一听,想为她娘出头。一闹,就闹到刘彻跟前儿了。

  又是一番忘恩负义的指责,阿娇觉得馆陶这也算是为刘彻着想了,哄哄外婆,哄得她开心了,不就结了么?可丈夫居然不领情,还给自己母亲脸色看,阿娇很扫兴。帝后两人,各自身边的宫女宦官一大堆,大家都在看着,这,怎么下得去台?

  结果,自然是吵架。他们成婚至今也有五六年了,人说七年之痒,帝王的新鲜感去得更快,哪怕是重压之下,刘彻如今待阿娇也好不起来。说白了,就是看着家里的黄脸婆,他烦了。再加上一切不顺心全凑一块儿了,刘彻态度更差了。

  于是,他就跑上林去了,卷卷行李,翻墙翻到了韩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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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刘彻诉苦,韩嫣无语,最近他们常吵。阿娇好像越来越易怒,刘彻先头忙朝里的事不在乎,如今闲下来,还是被迫闲下来,他更暴躁。

  “喝口水,顺顺气,好不好?”韩嫣终于开口了,刘彻就是这样,有事闷在心里的时候,他想发泄,想找个人诉说一下。你听着就好,他说完了,基本上,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除非有什么一定要他知道的,否则,不要在这个时候插嘴替他拿主意。

  刘彻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倾诉的人,这种现象随着他的地位一步步地提高,越来越严重。疑心固然是一方面,大家唯唯喏喏也是一个方面,不唯唯喏喏的,说不定就有什么坏心算计他了。数来数去,就找着一个没跟他提要求的韩嫣。

  韩嫣觉得自己上辈子是欠了刘彻的,这辈子,他给自己找麻烦不说,自己还是当他的心情垃-圾筒。

  “话说完了,心里好受些了没有?”扯起个标准化的微笑,“说完就完了,别记这隔夜仇。”

  刘彻要发作。

  “生气,对自己身体不好。人一气极了,就会冲动,然后做出许多事后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错事来。所以说,生气,是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刘彻静了下来。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罚自己个儿了。”

  “就你会说。”伸手点点那个如花笑脸的鼻子尖。

  韩嫣木了。刘彻呆了。六儿躲院子里去了。

  “咳、咳”刘彻收回手,就手握成了拳在嘴前咳了两声,“你——还好吧?”

  韩嫣也有些尴尬:“挺、挺好的。”

  “你放心,我终不会忘了你的,一定会把你失去的都给你补回来!”刘彻坚定地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谁欠了我都?

  “我什么也没失去啊?人还是原来的人,也没缺胳膊少腿儿,家人也都平安健康,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刘彻不再说话,屋里有些沉闷了。

  “你——心里不痛快,别太憋着了,说出来终归要好些。”韩嫣起了个头。

  “那是,”刘彻展眉,“其实,跟你说完了,我心里好受多了。”

  忽地想起了一个问题:“你之前,说刘安不大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现在越想越觉得你有话没说。”这会儿他不叫淮南王叔了。

  太熟了就是这点不好,韩嫣算是摸透了刘彻的脾气,刘彻又何尝不是对韩嫣熟悉已极?

  “……”韩嫣顿了一顿,见刘彻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踌躇了一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嗯,之前不说,是因为,天子近臣,一言行都可能影响到天子,所以,不得不慎……”

  “你就直说,跟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么?”

  不让你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也不是,就是……淮南王入京,会打听京里的情况,”顿了一顿,“其实藩王进京,也都会这么做,而京里的人,难免也会打听一下藩王的消息。”

  刘彻点头:“这是常理,那你为什么待他疏远?”刘彻对于韩嫣那“嫣是汉臣、王是藩王”的说法很满意。

  “就是一则流言——说是淮南王太子,虽是稚龄,却脾气暴躁、心胸狭窄,常常折辱庶兄。而淮南王身为人父,却是专宠王后、太子并翁主刘陵。我只觉得他太没担当,既然把儿子生了下来,就要照顾好,没照顾好庶子,他就是个失职的父亲,哪怕不喜欢,也不能让这儿子受这样的侮辱。同样的,生下了太子,宠爱是可以的,却不可以不教他做人的道理,他还是失职。身为一家之主,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里,这是失察。出了这样的事情,却还要在人前装出和善长者的样子,这是虚伪。”

  刘彻在韩嫣面前常常变脸:“我竟不知还有这种事情!”

  “之前不说,是因为……嗯……有事要用到他……”韩嫣有些吞吞吐吐。

  “他不扯后腿就好了!”刘彻愤愤,“以后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人,知道么?我算看透他了,”看看韩嫣,“前天要不是你说,我差点让他给混过去了。你知不知道?他跟田蚡——”

  韩嫣挑挑眉,见刘彻不说下文,也就不催。

  刘彻张了张口,又闭上,再张开,显得为难。

  “不想说就别难为自己了,我又不是好奇的人。”韩嫣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秘闻”,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田蚡说今上无子,宫车宴驾,就该他淮南王登基了。刘安居然为此厚赠田蚡珠宝。”刘彻终是说出来了,说完,捂着眼盖住一脸的的黯淡直接躺到了地板上。

  对个正常男人来说,这确实是极大的打击。

  含糊的声音传来:“我是不是真的被老天厌弃了?至今无子……”

  “你终会有子嗣的。”

  “是么?阿嫣又来安慰我了。”

  “从小到大,我跟你说过假话么?”

  “那倒没有,”刘彻的声音清楚了一些,却仍是有些犹豫,“可这事……”

  “打个赌吧,我最喜欢打这种必定会赢的赌了。”

  “好……”刘彻还是有些没信心。

  韩嫣心里叹了口气,装神弄鬼说他命中一定会有儿子,那不是韩嫣的作风,又不能直说:“你不用担心,你儿子好几个呢,史书里都记着呢。”当下只有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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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发了一通牢骚,自己心情变得很好,然后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觉得刚才的作为有点丢脸,然后又庆幸韩嫣不是别人,在他面前这么发牢骚也不是第一回了,这面子,果然是丢着丢着就丢习惯了。

  心情大好之余,刘彻便有了兴致跟韩嫣讨论久未接触的功课了,也不过是再讲讲黄老的缺点——刘彻现在对黄老更不喜欢了。还要喊韩宝宝过来,亲自教他一教。

  周公先生见申公没有骂韩嫣,且觉得韩嫣人还不错,韩说又极聪明好学,因此并没有离了韩家另谋高就,如今韩宅已经收拾好了,韩说那宅子就住着母子二人,韩嫣这边,除了自己还安置了周公。

  韩说有自己的老师,自是不用刘彻来教的,虽然这老宅子被掌控得很好,奴婢也很乖,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刘彻的到来,到底是件需要保密的事情,因此,教韩说这事,暂且放置一边。

  论了两句功课刘彻又没了学习的兴趣,给韩说当免费老师的事情又被拦了,刘彻就挨着韩嫣坐着,看韩嫣处置些家务——刚搬回来住,虽然一向有规矩,还是有些事务要处理的。

  韩嫣,看着天色已晚,要是明天一早有人找皇帝找不到,这事情就大发了,方才好说歹说把刘彻给劝回去了:“今时不同往日,别出来得太久了,回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儿你来不及知道,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丞相、太尉都免了,郎中令、御史大夫也杀了,还能有什么大事儿?”

  “朝廷总还在吧?”

  沉默。“好,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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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结于让两只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比较好,昨天写得很挠头,终于还是决定这一章还是老实一点,那个,后续让我再想想。写到现在有点言情无能,主要是,这两只处的环境实在是让偶琼瑶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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