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溺毙之谜
第24章溺毙之谜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萧奕才回到衙门，他一进勤勉堂，就让曹海把十二年前白家一案的卷宗，送过来给他阅览。
就在萧奕刚看完卷宗时，石头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少爷，两位老人家问你什么时候能见他们，他们要把当年的事亲口说给你听。”
萧奕心思通透，知道两位老人家是担心卷宗乱写，没法让他知道当年的实情，所以才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
“你现在就将他们带来见我。”萧奕吩咐道。
石头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把两位老人家带到勤勉堂。
谢子芸一直在勤勉堂外转悠，见两位老人家进去之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萧奕瞥到谢子芸的身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草民拜见大人。”白老汉鞠躬行礼，白老妇跟着蹲身行礼。
萧奕虚扶，请两人落座，让石头上茶水。
白老汉刚坐下就道：“大人，草民的闺女绝不是投井自杀的。她年纪尚小，我们夫妇俩又视她如掌上明珠，不曾令她受半分委屈的。小老儿怎么也想不出她有自杀的道理，还请大人明鉴！”
萧奕闻言，脸色温和了几分，说道：“本官已有所了解。卷宗记载，死者白水灵，系白水镇人士，年十六，死于溺毙。临近左右皆未有可疑处，亦不曾有人见其出入，死后二日方被察觉。”
卷宗上的记载十分简短，言语又颇多倾向于投井自杀或失足落井，萧奕便掐去这些。
白老汉点头，哽咽道：“一眨眼已是十二年，我闺女一直未能瞑目，请大人为小女伸冤啊！”
萧奕沉声道：“倘若白姑娘真死于他人之手，本官必定还她一个公道。不过，此事尚未有定数，本官还需彻查一番，才能给你们一个答案。”
谢子芸问道：“那你们或者白姑娘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白老妇回道：“我们家一向与他人无冤无仇，我女儿水灵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鲜少与他人接触，更别提得罪他人。”
萧奕道：“这也是前两任县令判定为自杀的重要依据。”
白老汉急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我记得有个小混混以前经常去我家骚扰水灵。”
萧奕神色一紧，问道：“这个小混混叫什么名字？他为何要骚扰白姑娘？”
白老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为叹息一声。
白老妇也跟着叹气：“也不算是骚扰，就是每隔两三天送点果子肉脯。我家老头子不喜欢他，他就翻墙偷偷送给水灵。”
“这应该不算仇怨吧？”谢子芸轻声说道。
萧奕颔首，对着白老汉夫妇说道：“这案子本官会着力调查，两位就先在县衙里住着，待天晴了，随本官去看看当年的案发现场。”白家二老遂告辞，谢子芸本想搀扶着白老妇回去的，但萧奕却开口将她留了下来。
萧奕把卷宗递给了谢子芸，沉声道：“时隔十二年，尸体早就化成累累白骨了，不好查，你有什么法子检验尸体吗？本官得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
谢子芸一边看卷宗，一边说道：“卷宗上写着白水灵的尸体是胡仵作验的，我想先去找他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然后再去开棺验骨。”
萧奕觉得谢子芸要白跑一趟：“那胡仵作年纪大了，记不记得当时具体情况还另说，但这桩案子牵扯到几任县令，恐怕有人早就给了他封口费，他的话真假难辨。”
谢子芸深以为然，要不然这案子也不会以自杀身亡结案了。
萧奕喝完一盏茶，目光深邃，陷入了沉思之中。
谢子芸见状，挪步退出。她只是仵作，侦查破案不是她的强项，萧奕现在只能靠他自己。
雨势小了许多，谢子芸下值时间一到便离开了衙门，但她没有回家，而是向着胡仵作的家走去。
胡仵作的家在县城西北角，何泛舟在前面给谢子芸带路，走了一阵子才找到胡家。
“泛舟？这位是？”胡仵作由于年迈，没命案时，一直在待在家中，所以还知道谢子芸的身份。
何泛舟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仵作，以前跟老前辈学过一些本事，她是特地来拜会你的。”
谢子芸将自己买的糕点递出，笑着说道：“以后还要请前辈多多指点。”
胡仵作看了谢子芸一眼，疑惑道：“你一个姑娘怎么当仵作了？”
谢子芸解释道：“家中清贫，无奈之举。”
胡仵作顿时对谢子芸好感增加许多，让开身子，迎两人进了屋。
见礼坐下后，胡仵作才道：“以后大家就是同行了，有什么不懂的，你便问我。哎，女孩子做这行业真是为难你了。”
谢子芸淡淡一笑，说道：“今日来，还有另一要事相求。”
胡仵作摸着山羊胡子，笑眯眯道：“说来听听。”
谢子芸便把今日在衙门里看到白家老夫妇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问道：“当初白姑娘真的是死于溺毙吗？那张验尸单我看过，语焉不详，也没有提到肚腹鼓胀，指甲含泥等溺毙特征，这里面是有何缘故？”
胡仵作沉吟了半晌，尔后道：“又到这个日子了？哎，那白家老哥也真是倔强，这么多年了，还没死心。”
谢子芸耐着性子，等胡仵作感慨完之后，聆听他对这件案子当初的验尸判断。
胡仵作回忆着朦胧的往事，道：“发现尸体时是个不错的好天气，我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白家夫妇捞起来了。”
“我验看时，尸体的确没有明显的腹部鼓胀现象。我记得当时还特地询问了一下，白老哥说一捞起来就是如此。我当时就怀疑是死后抛尸井中，但我验看许多遍，死者除了脚踝处有骨折现象外，没有其他明显伤痕。”
“我琢磨不定，把所验结果唱喝给书吏记载。县令大人推断是失足落井，扭伤了脚踝，匆匆结案。及后再审已是两年后，尸体已化白骨，我却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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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萧奕才回到衙门，他一进勤勉堂，就让曹海把十二年前白家一案的卷宗，送过来给他阅览。
就在萧奕刚看完卷宗时，石头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少爷，两位老人家问你什么时候能见他们，他们要把当年的事亲口说给你听。”
萧奕心思通透，知道两位老人家是担心卷宗乱写，没法让他知道当年的实情，所以才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
“你现在就将他们带来见我。”萧奕吩咐道。
石头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把两位老人家带到勤勉堂。
谢子芸一直在勤勉堂外转悠，见两位老人家进去之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萧奕瞥到谢子芸的身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草民拜见大人。”白老汉鞠躬行礼，白老妇跟着蹲身行礼。
萧奕虚扶，请两人落座，让石头上茶水。
白老汉刚坐下就道：“大人，草民的闺女绝不是投井自杀的。她年纪尚小，我们夫妇俩又视她如掌上明珠，不曾令她受半分委屈的。小老儿怎么也想不出她有自杀的道理，还请大人明鉴！”
萧奕闻言，脸色温和了几分，说道：“本官已有所了解。卷宗记载，死者白水灵，系白水镇人士，年十六，死于溺毙。临近左右皆未有可疑处，亦不曾有人见其出入，死后二日方被察觉。”
卷宗上的记载十分简短，言语又颇多倾向于投井自杀或失足落井，萧奕便掐去这些。
白老汉点头，哽咽道：“一眨眼已是十二年，我闺女一直未能瞑目，请大人为小女伸冤啊！”
萧奕沉声道：“倘若白姑娘真死于他人之手，本官必定还她一个公道。不过，此事尚未有定数，本官还需彻查一番，才能给你们一个答案。”
谢子芸问道：“那你们或者白姑娘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白老妇回道：“我们家一向与他人无冤无仇，我女儿水灵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鲜少与他人接触，更别提得罪他人。”
萧奕道：“这也是前两任县令判定为自杀的重要依据。”
白老汉急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我记得有个小混混以前经常去我家骚扰水灵。”
萧奕神色一紧，问道：“这个小混混叫什么名字？他为何要骚扰白姑娘？”
白老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为叹息一声。
白老妇也跟着叹气：“也不算是骚扰，就是每隔两三天送点果子肉脯。我家老头子不喜欢他，他就翻墙偷偷送给水灵。”
“这应该不算仇怨吧？”谢子芸轻声说道。
萧奕颔首，对着白老汉夫妇说道：“这案子本官会着力调查，两位就先在县衙里住着，待天晴了，随本官去看看当年的案发现场。”白家二老遂告辞，谢子芸本想搀扶着白老妇回去的，但萧奕却开口将她留了下来。
萧奕把卷宗递给了谢子芸，沉声道：“时隔十二年，尸体早就化成累累白骨了，不好查，你有什么法子检验尸体吗？本官得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
谢子芸一边看卷宗，一边说道：“卷宗上写着白水灵的尸体是胡仵作验的，我想先去找他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然后再去开棺验骨。”
萧奕觉得谢子芸要白跑一趟：“那胡仵作年纪大了，记不记得当时具体情况还另说，但这桩案子牵扯到几任县令，恐怕有人早就给了他封口费，他的话真假难辨。”
谢子芸深以为然，要不然这案子也不会以自杀身亡结案了。
萧奕喝完一盏茶，目光深邃，陷入了沉思之中。
谢子芸见状，挪步退出。她只是仵作，侦查破案不是她的强项，萧奕现在只能靠他自己。
雨势小了许多，谢子芸下值时间一到便离开了衙门，但她没有回家，而是向着胡仵作的家走去。
胡仵作的家在县城西北角，何泛舟在前面给谢子芸带路，走了一阵子才找到胡家。
“泛舟？这位是？”胡仵作由于年迈，没命案时，一直在待在家中，所以还知道谢子芸的身份。
何泛舟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仵作，以前跟老前辈学过一些本事，她是特地来拜会你的。”
谢子芸将自己买的糕点递出，笑着说道：“以后还要请前辈多多指点。”
胡仵作看了谢子芸一眼，疑惑道：“你一个姑娘怎么当仵作了？”
谢子芸解释道：“家中清贫，无奈之举。”
胡仵作顿时对谢子芸好感增加许多，让开身子，迎两人进了屋。
见礼坐下后，胡仵作才道：“以后大家就是同行了，有什么不懂的，你便问我。哎，女孩子做这行业真是为难你了。”
谢子芸淡淡一笑，说道：“今日来，还有另一要事相求。”
胡仵作摸着山羊胡子，笑眯眯道：“说来听听。”
谢子芸便把今日在衙门里看到白家老夫妇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问道：“当初白姑娘真的是死于溺毙吗？那张验尸单我看过，语焉不详，也没有提到肚腹鼓胀，指甲含泥等溺毙特征，这里面是有何缘故？”
胡仵作沉吟了半晌，尔后道：“又到这个日子了？哎，那白家老哥也真是倔强，这么多年了，还没死心。”
谢子芸耐着性子，等胡仵作感慨完之后，聆听他对这件案子当初的验尸判断。
胡仵作回忆着朦胧的往事，道：“发现尸体时是个不错的好天气，我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白家夫妇捞起来了。”
“我验看时，尸体的确没有明显的腹部鼓胀现象。我记得当时还特地询问了一下，白老哥说一捞起来就是如此。我当时就怀疑是死后抛尸井中，但我验看许多遍，死者除了脚踝处有骨折现象外，没有其他明显伤痕。”
“我琢磨不定，把所验结果唱喝给书吏记载。县令大人推断是失足落井，扭伤了脚踝，匆匆结案。及后再审已是两年后，尸体已化白骨，我却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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