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单纯的弟弟
第358章单纯的弟弟
刘通判微微抚摸了一下胡须，眼角打量了一下张推官和萧奕，暗中观察他们的神色。
张推官脸色有些难堪，马祥一开始左遮右掩的，他一口咬定马祥是替人顶罪。如今马祥将杀人动机说明了，他一张老脸臊得慌。
萧奕的神色倒是一往如常，看不出他的喜怒。
“本官记得，两次案发时间替你作证的，都是你的弟弟马瑞吧？”萧奕淡漠如水的声音响起。
马祥点了点头，申辩道：“我欺骗了马瑞，让他替我作伪证。”
“混账东西。”张推官怒骂着，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在盘查戴家的人丁，所有有可疑的男子都调查过好几遍。
这里面有好几对人都是两两一组互相作证的，当时他特地多排查了几次，但因为没有杀人动机，过往清白所以都排除在外，没法锁定疑犯。
“马瑞他不知道我去杀人，只以为我去私会，为了我的好事，他才主动为我遮掩隐瞒的。”马祥强硬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丝哀求，并不想牵连到他的弟弟马瑞。
萧奕对着两边的衙役道：“将马瑞传来问话。”
两名衙役迅速闪了出去，传唤马瑞去了。
马祥脸色有些苍白，垂着头，静静地等候发落。
在衙役的传唤下，马瑞迅速地赶到了府衙。
“马瑞，你可知罪？”萧奕拍了拍茶几，低声喝道。
马瑞愣愣地看着马祥，想不明白他的兄长为何会在这里，慌忙跪下磕头道：“大人，小人不知犯了何事，求大人明示。”
萧奕冷哼一声，叱问道：“九月二十九那天巳时到午时，你在何处？”
马瑞连忙应道：“在大公子书房外晒书籍，小人片刻未离，大人明鉴。”
“那你兄长也在吗？”刘通判冷冷凝视着马瑞发问。
马瑞低下头，应道：“我兄长同我一起晒书。”
张推官重重地拍了拍扶手，气道：“你还敢隐瞒？你兄长俱已如实交待，今日便来府衙中自首了，你还想狡辩？”
“啊？”马瑞猛地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马祥，“大哥你……你全都说了？”
马祥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哥哥连累了你。”
马瑞叹了口气道：“大哥也真是的，一早如实说了便是。你与三小姐情投意合，哪怕戴家的主子看不上咱们，大哥也可光明正大地叫人知道你一片真心。这偷偷摸摸的，既不能成事，也叫三小姐担着风险，何苦呢？”
马祥脸上青一片红一片，最后露出一抹苦涩笑容，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给弟弟知晓。
“他不单单是去私会三小姐，还去杀人了。”萧奕冷冰冰地提示道，从马瑞的神态口吻看来，他对自己兄长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只是个单纯的十五岁少年。“啊？”马瑞惊呆了，侧头看了看不做声的兄长马祥，再看看一脸严肃的萧奕，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仔细说说，两次案发之时，你兄长当时到底在不在你身边，他去了哪里？”萧奕沉声质问。
马瑞咽了咽口水，答道：“我兄长与我说是出去与三小姐见面了。他一直倾心于三小姐，一旦有空便去瞧一瞧三小姐，我已经为他掩护过好多次了。”
刘通判捻了捻胡子，轻声说道：“这么说，他真不在你身边了？”
马瑞看了看马祥，犹豫了片刻才说道：“不在。我也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那戴启华遇害的夜里，是马祥突然要出去的，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才出去的？”萧奕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急忙询问道。
“他突然出去的。”马瑞说道，“本来都要睡下了，突然他就说要去看看三小姐。不过以前也有这种事发生，我也习以为常了。”
萧奕摇摇头，说道：“不对！那天夜里应该是戴熙妍得知戴启华的行踪，告诉了马祥，让马祥寻到时机下手的。”
“你们住在大房院子里，那一夜守院子的人没见过戴熙妍，难道她是翻墙进去的？”萧奕像是在自问自答地说着，眼睛瞥向了马祥。
马祥捏紧了拳头，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朗声说道：“那一天夜里，三小姐来寻我。我们之前有约定，她若来找我，便以猫叫声传讯；我若是去找她，便以狗叫声知会。”
“啊？”马瑞猛然醒悟道：“难怪我说府邸里没有猫，怎么总是有猫叫声，而且听声音怪怪的，原来是……”
马瑞的话说不下去了，只因马祥正狠狠地瞪着他。
“我们兄弟俩住在通院里，屋子后面就是院子外，因而三小姐一叫唤，我就听得一清二楚。”马祥道，“那天晚上，戴启华又去单氏那里了，三小姐来找我诉苦。我觉得是个机会，把三小姐哄走之后，便通过祠堂的密道潜伏到戴启华的书房之中，将他杀害。”
萧奕沉吟了半晌，脑海里想起大房院子的构造，证实马祥所说不假。
“啊？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啊？”马瑞有些不解地看着马祥，“你不是一直跟三小姐在一起吗？”
马祥看了亲弟弟一眼，道：“大爷和二爷是我杀的，他们一直欺负三小姐……”
马瑞还想再说些话语，但萧奕挥手让衙役将他带下去。
“哥，你真是太傻了！”马瑞只来得及说上这一句话。
马祥端看着萧奕，说道：“我不后悔。我知道我不管做再多也配不上三小姐，但我真的不后悔，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
萧奕冷冰冰地看着马祥，问道：“你是为了她才杀人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她利用了你？”
“不，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她并不知道我要动手。直到我杀了戴启华，她才知道是我帮她杀掉害死她父亲的仇人。她事先什么都不知道。”马祥立即为戴熙妍辩解道。
萧奕伸手打断他的辩解，让人把戴熙妍押过来，让两人当堂对质。
戴熙妍小脸苍白，脚步虚浮，几乎是由两名衙役架着走过来的。衙役手一松，她便噗嗵一声跪坐在厅堂上，双手红肿红肿的，连支撑地面的动作都如同针刺一般迅速收回，以至于膝盖硬邦邦地磕在地上。
“小姐。”马祥惊叫一声，想去搀扶又不太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柔弱的女子痛苦地哼叫。
戴熙妍扭头看了马祥，秀眉微微一皱，伸手就朝他一巴掌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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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判微微抚摸了一下胡须，眼角打量了一下张推官和萧奕，暗中观察他们的神色。
张推官脸色有些难堪，马祥一开始左遮右掩的，他一口咬定马祥是替人顶罪。如今马祥将杀人动机说明了，他一张老脸臊得慌。
萧奕的神色倒是一往如常，看不出他的喜怒。
“本官记得，两次案发时间替你作证的，都是你的弟弟马瑞吧？”萧奕淡漠如水的声音响起。
马祥点了点头，申辩道：“我欺骗了马瑞，让他替我作伪证。”
“混账东西。”张推官怒骂着，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在盘查戴家的人丁，所有有可疑的男子都调查过好几遍。
这里面有好几对人都是两两一组互相作证的，当时他特地多排查了几次，但因为没有杀人动机，过往清白所以都排除在外，没法锁定疑犯。
“马瑞他不知道我去杀人，只以为我去私会，为了我的好事，他才主动为我遮掩隐瞒的。”马祥强硬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丝哀求，并不想牵连到他的弟弟马瑞。
萧奕对着两边的衙役道：“将马瑞传来问话。”
两名衙役迅速闪了出去，传唤马瑞去了。
马祥脸色有些苍白，垂着头，静静地等候发落。
在衙役的传唤下，马瑞迅速地赶到了府衙。
“马瑞，你可知罪？”萧奕拍了拍茶几，低声喝道。
马瑞愣愣地看着马祥，想不明白他的兄长为何会在这里，慌忙跪下磕头道：“大人，小人不知犯了何事，求大人明示。”
萧奕冷哼一声，叱问道：“九月二十九那天巳时到午时，你在何处？”
马瑞连忙应道：“在大公子书房外晒书籍，小人片刻未离，大人明鉴。”
“那你兄长也在吗？”刘通判冷冷凝视着马瑞发问。
马瑞低下头，应道：“我兄长同我一起晒书。”
张推官重重地拍了拍扶手，气道：“你还敢隐瞒？你兄长俱已如实交待，今日便来府衙中自首了，你还想狡辩？”
“啊？”马瑞猛地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马祥，“大哥你……你全都说了？”
马祥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哥哥连累了你。”
马瑞叹了口气道：“大哥也真是的，一早如实说了便是。你与三小姐情投意合，哪怕戴家的主子看不上咱们，大哥也可光明正大地叫人知道你一片真心。这偷偷摸摸的，既不能成事，也叫三小姐担着风险，何苦呢？”
马祥脸上青一片红一片，最后露出一抹苦涩笑容，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给弟弟知晓。
“他不单单是去私会三小姐，还去杀人了。”萧奕冷冰冰地提示道，从马瑞的神态口吻看来，他对自己兄长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只是个单纯的十五岁少年。“啊？”马瑞惊呆了，侧头看了看不做声的兄长马祥，再看看一脸严肃的萧奕，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仔细说说，两次案发之时，你兄长当时到底在不在你身边，他去了哪里？”萧奕沉声质问。
马瑞咽了咽口水，答道：“我兄长与我说是出去与三小姐见面了。他一直倾心于三小姐，一旦有空便去瞧一瞧三小姐，我已经为他掩护过好多次了。”
刘通判捻了捻胡子，轻声说道：“这么说，他真不在你身边了？”
马瑞看了看马祥，犹豫了片刻才说道：“不在。我也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那戴启华遇害的夜里，是马祥突然要出去的，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才出去的？”萧奕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急忙询问道。
“他突然出去的。”马瑞说道，“本来都要睡下了，突然他就说要去看看三小姐。不过以前也有这种事发生，我也习以为常了。”
萧奕摇摇头，说道：“不对！那天夜里应该是戴熙妍得知戴启华的行踪，告诉了马祥，让马祥寻到时机下手的。”
“你们住在大房院子里，那一夜守院子的人没见过戴熙妍，难道她是翻墙进去的？”萧奕像是在自问自答地说着，眼睛瞥向了马祥。
马祥捏紧了拳头，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朗声说道：“那一天夜里，三小姐来寻我。我们之前有约定，她若来找我，便以猫叫声传讯；我若是去找她，便以狗叫声知会。”
“啊？”马瑞猛然醒悟道：“难怪我说府邸里没有猫，怎么总是有猫叫声，而且听声音怪怪的，原来是……”
马瑞的话说不下去了，只因马祥正狠狠地瞪着他。
“我们兄弟俩住在通院里，屋子后面就是院子外，因而三小姐一叫唤，我就听得一清二楚。”马祥道，“那天晚上，戴启华又去单氏那里了，三小姐来找我诉苦。我觉得是个机会，把三小姐哄走之后，便通过祠堂的密道潜伏到戴启华的书房之中，将他杀害。”
萧奕沉吟了半晌，脑海里想起大房院子的构造，证实马祥所说不假。
“啊？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啊？”马瑞有些不解地看着马祥，“你不是一直跟三小姐在一起吗？”
马祥看了亲弟弟一眼，道：“大爷和二爷是我杀的，他们一直欺负三小姐……”
马瑞还想再说些话语，但萧奕挥手让衙役将他带下去。
“哥，你真是太傻了！”马瑞只来得及说上这一句话。
马祥端看着萧奕，说道：“我不后悔。我知道我不管做再多也配不上三小姐，但我真的不后悔，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
萧奕冷冰冰地看着马祥，问道：“你是为了她才杀人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她利用了你？”
“不，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她并不知道我要动手。直到我杀了戴启华，她才知道是我帮她杀掉害死她父亲的仇人。她事先什么都不知道。”马祥立即为戴熙妍辩解道。
萧奕伸手打断他的辩解，让人把戴熙妍押过来，让两人当堂对质。
戴熙妍小脸苍白，脚步虚浮，几乎是由两名衙役架着走过来的。衙役手一松，她便噗嗵一声跪坐在厅堂上，双手红肿红肿的，连支撑地面的动作都如同针刺一般迅速收回，以至于膝盖硬邦邦地磕在地上。
“小姐。”马祥惊叫一声，想去搀扶又不太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柔弱的女子痛苦地哼叫。
戴熙妍扭头看了马祥，秀眉微微一皱，伸手就朝他一巴掌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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