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低估戚氏
第367章低估戚氏
牢狱之中寂静无声，众人的视线都凝聚在戴玄清身上，屏住呼吸静静地望着他。
戴玄清神色变了又变，一双明亮的眸子与萧奕对峙着，无声地辩解着。
仇千户冷笑一声，沉声喝道：“来人，去戴家搜查证据，彻查戴老夫人的院子以及戴玄清的院子。记住，本官要掘地三尺！”
两个天机营卫应声而出，迅速离去。
戴玄清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叫道：“仇千户，你莫要听他一面之词，他这是一己之念，凭空臆测，做不得实！”
仇千户看了萧奕一眼，冷笑着对戴玄清道：“是真是假，查一查就知道了。倘若萧县令只是红口白牙诬蔑你，本官绝对会为你做主，你放心好了。”
戴玄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张大嘴巴想辩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犹如离开水的鱼儿，瞠目结舌。
萧奕看着戴玄清那一副恼恨的神色，微微摇头，转头对着戴熙妍淡然问道：“本官昨夜去你房中搜查，见房中有大量医书，说明你在学医，本官亦听闻你略通医理。不过医术并非靠着看书就能学会，你是跟谁学的？”
戴熙妍顿了顿，戴玄清脸色大变。
“戴启华与单氏偷情，你将其恨之入骨，不可能是他；戴君诚早年便医治死了两个人，你若要学医，不应该跟他学；戴霆毓方才对你言语冷淡，只怕也不是用心教你医术的人。”萧奕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看戴玄清，“你又是个闺阁女子，总不能是跟外头的大夫学的？”
仇千户冷冽的目光盯着戴熙妍，他知晓戴家年幼一辈，只有戴昊焱和戴熙妍学医，戴昊焱是跟随医馆里的老大夫学的医术，至于戴熙妍师从何处他却一无所知。他只听说过戴熙妍给锦城其他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治过几回病，颇有些本事。
戴熙妍望着戴玄清，答道：“是五叔教我的。五叔的医术，比大伯……比戴启华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非今日隐约觉得戴玄清是利用她害人的真正主谋，她绝不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来。
戴玄清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呆愣愣地望着戴熙妍。
谢子芸十分赞赏地看着萧奕，戴熙妍出生于戴家，略通医术本是件稀松平常、理所应当的事。可萧奕偏偏从中扣出细节，发现这小小的一丁点端倪，继而怀疑上戴玄清。
“你医术不凡，但却刻意伪装成考取科举的学子，麻痹戴家众人，不愿意离开戴家单独过日子，必有图谋，此是本官怀疑你的第一点。”萧奕微微颔首，目光凝聚在戴玄清那失落的神情上，“还有一点便是你自己说漏了嘴。”
“我说漏了嘴？”戴玄清拼命地回想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不觉得哪句话有问题。
萧奕微微颔首：“你说戴子蕴是饿死的。你如何得知？”
“我略通……医术。”戴玄清顿了顿。
萧奕双眼扫了扫牢狱周围，清冷地说道：“你多次提到戴启华十分戒备他人探听戴子蕴的死因，你如何能在他的戒备之下，褪去戴子蕴的衣裳观看个仔细？即便你褪去衣裳仔细检查，只是略通医术的你，如何能断定他就是饿死的？”
“这……”戴玄清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谢子芸上前一步，郑重地说道：“作为一名仵作，从死者表面征象观察很难断定死者是死于饥渴，必须得剖腹检验胃部、大肠等作出判断。有多种疾病致死的表面征象与饥渴致死无太大差异，难以从表面进行判断。”
萧奕向着谢子芸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医道中虽有望闻问切的说法，但你当时只得十八岁，只是望上几眼，便能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因此，本官当时就推测出两种可能。”
“要么，你与戴老夫人、戴启华是同党，知晓一切内情；要么，”萧奕冷冷地看着戴玄清，“导致戴子蕴活活饿死的人就是你！”
“哐！”单氏只觉得浑身无力，摔倒时扯到牢门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戴熙妍不敢置信地看着戴玄清，若萧奕所言非虚，那五叔就是令人发指的恶魔！
“五叔，真的是你？这一切，都是你事先谋划好了的？”戴熙妍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戴玄清。
戴玄清看了看戴熙妍，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辩解。
仇千户用他那宽大的手掌摸了摸下巴，在一旁摇头道：“以戴启华和老太婆对戴玄清的态度来看，他们不可能是同谋。戴启华和戴老夫人既然要离开，那必定事先给戴子蕴准备了充足食物和水的，他们没有道理要在五年后才饿死戴子蕴。除非，有人将戴子蕴的食物偷走了……”
仇千户越说越顺畅，他可是天机营卫的千户，本就是审问缉查的好手，推敲出这些并不难。
“戴玄清，你好狠的心！”单氏猛地朝戴玄清扑了过去，却被两名天机营卫拦住了。
戴玄清冷冷地扫了单氏一眼，随后转头看向了萧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精光，“哈！既然有天机营卫去搜查我的院子，那我也如实说与你们知晓罢了。”
仇千户的眉头一挑，看了看萧奕，又看了看戴玄清。
“萧大人，你的确很聪明，从戴熙妍的医术传承这里探查到我的影子。那你是否想过我的医术又是谁教的呢？”戴玄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萧奕沉默不语地看着戴玄清，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戴玄清脸上的神情渐渐放松，笑道，“你说得不错，我外公手头上有一本医术奇书，后来被我娘带进了戴家，帮助戴家走上荣华富贵的道路。不过我娘亲后来也看清楚老头子和窦氏的真面目，知道戴家容不下我。”
戴玄清这一番话，彻底证实萧奕之前的大部分推测。
“关于戴家的事情，你都说中了。但是关于我的事情，你却从一开始就说偏了。你说过我娘若要护我，就会将医术奇书的事告诉我，而我为了这本医术奇书开始杀人。你错就错在低估了我娘亲，她在临终之前，将整本医术奇书都默写了下来，偷偷交与我了。”戴玄清冷冷地注视着萧奕，眼里略带一丝讽刺的意味，“医术奇书一早就在我的手中，我根本就不可能为此而去害人！蠢货！”
此时，一名天机营卫迅速跑来，将一本书籍放在仇千户手中，禀报道：“大人，我们在戴玄清的书房中发现了这本医书。”
仇千户看了看医书，又望了望萧奕，眼中流露出一丝迷惑，难道萧奕推敲错了？戴玄清与此案无关？
谢子芸看着萧奕面无表情的神色，忍不住偷偷伸手牵他的手心。
萧奕侧头看了谢子芸一眼，一对眼眸中流露慌张的神色，紧紧地捏了捏谢子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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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中寂静无声，众人的视线都凝聚在戴玄清身上，屏住呼吸静静地望着他。
戴玄清神色变了又变，一双明亮的眸子与萧奕对峙着，无声地辩解着。
仇千户冷笑一声，沉声喝道：“来人，去戴家搜查证据，彻查戴老夫人的院子以及戴玄清的院子。记住，本官要掘地三尺！”
两个天机营卫应声而出，迅速离去。
戴玄清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叫道：“仇千户，你莫要听他一面之词，他这是一己之念，凭空臆测，做不得实！”
仇千户看了萧奕一眼，冷笑着对戴玄清道：“是真是假，查一查就知道了。倘若萧县令只是红口白牙诬蔑你，本官绝对会为你做主，你放心好了。”
戴玄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张大嘴巴想辩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犹如离开水的鱼儿，瞠目结舌。
萧奕看着戴玄清那一副恼恨的神色，微微摇头，转头对着戴熙妍淡然问道：“本官昨夜去你房中搜查，见房中有大量医书，说明你在学医，本官亦听闻你略通医理。不过医术并非靠着看书就能学会，你是跟谁学的？”
戴熙妍顿了顿，戴玄清脸色大变。
“戴启华与单氏偷情，你将其恨之入骨，不可能是他；戴君诚早年便医治死了两个人，你若要学医，不应该跟他学；戴霆毓方才对你言语冷淡，只怕也不是用心教你医术的人。”萧奕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看戴玄清，“你又是个闺阁女子，总不能是跟外头的大夫学的？”
仇千户冷冽的目光盯着戴熙妍，他知晓戴家年幼一辈，只有戴昊焱和戴熙妍学医，戴昊焱是跟随医馆里的老大夫学的医术，至于戴熙妍师从何处他却一无所知。他只听说过戴熙妍给锦城其他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治过几回病，颇有些本事。
戴熙妍望着戴玄清，答道：“是五叔教我的。五叔的医术，比大伯……比戴启华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非今日隐约觉得戴玄清是利用她害人的真正主谋，她绝不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来。
戴玄清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呆愣愣地望着戴熙妍。
谢子芸十分赞赏地看着萧奕，戴熙妍出生于戴家，略通医术本是件稀松平常、理所应当的事。可萧奕偏偏从中扣出细节，发现这小小的一丁点端倪，继而怀疑上戴玄清。
“你医术不凡，但却刻意伪装成考取科举的学子，麻痹戴家众人，不愿意离开戴家单独过日子，必有图谋，此是本官怀疑你的第一点。”萧奕微微颔首，目光凝聚在戴玄清那失落的神情上，“还有一点便是你自己说漏了嘴。”
“我说漏了嘴？”戴玄清拼命地回想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不觉得哪句话有问题。
萧奕微微颔首：“你说戴子蕴是饿死的。你如何得知？”
“我略通……医术。”戴玄清顿了顿。
萧奕双眼扫了扫牢狱周围，清冷地说道：“你多次提到戴启华十分戒备他人探听戴子蕴的死因，你如何能在他的戒备之下，褪去戴子蕴的衣裳观看个仔细？即便你褪去衣裳仔细检查，只是略通医术的你，如何能断定他就是饿死的？”
“这……”戴玄清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谢子芸上前一步，郑重地说道：“作为一名仵作，从死者表面征象观察很难断定死者是死于饥渴，必须得剖腹检验胃部、大肠等作出判断。有多种疾病致死的表面征象与饥渴致死无太大差异，难以从表面进行判断。”
萧奕向着谢子芸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医道中虽有望闻问切的说法，但你当时只得十八岁，只是望上几眼，便能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因此，本官当时就推测出两种可能。”
“要么，你与戴老夫人、戴启华是同党，知晓一切内情；要么，”萧奕冷冷地看着戴玄清，“导致戴子蕴活活饿死的人就是你！”
“哐！”单氏只觉得浑身无力，摔倒时扯到牢门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戴熙妍不敢置信地看着戴玄清，若萧奕所言非虚，那五叔就是令人发指的恶魔！
“五叔，真的是你？这一切，都是你事先谋划好了的？”戴熙妍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戴玄清。
戴玄清看了看戴熙妍，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辩解。
仇千户用他那宽大的手掌摸了摸下巴，在一旁摇头道：“以戴启华和老太婆对戴玄清的态度来看，他们不可能是同谋。戴启华和戴老夫人既然要离开，那必定事先给戴子蕴准备了充足食物和水的，他们没有道理要在五年后才饿死戴子蕴。除非，有人将戴子蕴的食物偷走了……”
仇千户越说越顺畅，他可是天机营卫的千户，本就是审问缉查的好手，推敲出这些并不难。
“戴玄清，你好狠的心！”单氏猛地朝戴玄清扑了过去，却被两名天机营卫拦住了。
戴玄清冷冷地扫了单氏一眼，随后转头看向了萧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精光，“哈！既然有天机营卫去搜查我的院子，那我也如实说与你们知晓罢了。”
仇千户的眉头一挑，看了看萧奕，又看了看戴玄清。
“萧大人，你的确很聪明，从戴熙妍的医术传承这里探查到我的影子。那你是否想过我的医术又是谁教的呢？”戴玄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萧奕沉默不语地看着戴玄清，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戴玄清脸上的神情渐渐放松，笑道，“你说得不错，我外公手头上有一本医术奇书，后来被我娘带进了戴家，帮助戴家走上荣华富贵的道路。不过我娘亲后来也看清楚老头子和窦氏的真面目，知道戴家容不下我。”
戴玄清这一番话，彻底证实萧奕之前的大部分推测。
“关于戴家的事情，你都说中了。但是关于我的事情，你却从一开始就说偏了。你说过我娘若要护我，就会将医术奇书的事告诉我，而我为了这本医术奇书开始杀人。你错就错在低估了我娘亲，她在临终之前，将整本医术奇书都默写了下来，偷偷交与我了。”戴玄清冷冷地注视着萧奕，眼里略带一丝讽刺的意味，“医术奇书一早就在我的手中，我根本就不可能为此而去害人！蠢货！”
此时，一名天机营卫迅速跑来，将一本书籍放在仇千户手中，禀报道：“大人，我们在戴玄清的书房中发现了这本医书。”
仇千户看了看医书，又望了望萧奕，眼中流露出一丝迷惑，难道萧奕推敲错了？戴玄清与此案无关？
谢子芸看着萧奕面无表情的神色，忍不住偷偷伸手牵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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