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看似不可能的死因
第408章看似不可能的死因
闵慧早已躲到高云霄身后去，低声说道：“这尸体可真臭，而且脏兮兮的，太恶心了。子芸真得要去摸那尸体？”
高云霄轻声说道：“让你别来，你偏要来。算了，你还是离远些，免得今晚做噩梦。”
闵慧点了点头，自己离远了些。高云霄则摆出纸笔，将尸体的模样画下来，日后或许用得着。
张推官和黎仵作此时也急急忙忙赶来，张推官向萧奕行礼后，让黎仵作在一旁协助谢子芸验尸。
正要给尸体脱去衣物，谢子芸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打量了死者的颜面征象，心中有了个大概。
两人先是脱去了尸体的衣衫，检查尸体表面征象，从尸斑、尸僵、角膜浑浊等状况判断出尸体死亡时间。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十个时辰之前，也就是二月初七申时前后。”谢子芸神色冷淡地说了一句，率先推导出死亡时间。
黎仵作十分钦佩地看着谢子芸，以他的验尸水平，只能看出死者死于一天之内，具体的时辰他不敢笃定下来。
张推官正想开口询问，看到谢子芸又低头验尸去了，只得忍住等会再问。
她神情高度专注，从头顶开始检查，一寸一寸地往下寻找。但凡有可疑之处，谢子芸都得停下来仔细检查，与黎仵作交流一番，然后记录在验尸格目之中，慢慢地寻找死因。
五位庄头看着这一幕，脸上神色各不相同，只是碍于萧奕在场，并不敢多言语。
检查了死者尸体上的伤口之后，谢子芸和黎仵作排除了器械致死的死因，寻找证据充分的死因。
“萧夫人，我看死者尸斑呈暗紫红色，颜面发绀，又带有潮红色，眼珠子突出，眼睑水肿，似是勒死。可他脖颈处并无伤痕，胸腔处无损伤，这到底是为何？”黎仵作不解地问道。
谢子芸从死者的口鼻中抠了抠，检验一遍后，这才答道：“尸斑呈暗紫红色是因血液缺乏氧气，血红蛋白呈还原状态，颜色就成这样了。眼球突出、颜色发绀都是窒息而死的普遍征象，但窒息不止勒死一个说法，还有中毒性窒息、电击性窒息、缺氧性窒息、病理性窒息。”
“这，都是怎么个说法？”黎仵作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借着高云霄的狼毫，准备把谢子芸的话语记录下来。
谢子芸见状，只得一边检验，一边说道：“勒死是最为常见机械性窒息，除了勒死，还有缢死、扼死、捂死、哽死、溺死等。毒性窒息则是某些特定的药物导致服用者呼吸困难而死，电击……被雷劈了，也会引起呼吸肌强直而无法顺利吸气。缺氧性窒息就是常说的闷死，病理性窒息则是死者呼吸道、心血管等发生病变，伴随性出现窒息现象。”
黎仵作听完之后，顿了顿笔，想想之后还是将笔搁下了。一来他不会写字，二来谢子芸说的这些他只是听了个囫囵，不知道该如何用他自创的文字书写。
张推官忍不住问道：“那这尸体到底是怎死的？”
“初步判断，应该是死于溺毙。”谢子芸看了一眼小水沟，皱着眉头说道。
这条小水沟不过一丈宽，沟深不过三尺，水深不过一尺，小孩尚能涉足而过。
萧奕皱着眉头，等待谢子芸进一步的检验。
张推官可就不乐意了，说道：“这水沟只不过一尺深，怎能淹死人？难不成是这死者将口鼻都埋入水中，透不过气了还不肯起来？”谢子芸嗤笑一声，问道：“张大人可有闻到异味？”
“异味？”张推官看了尸体一眼，尸臭味蹿鼻而入，他哪里还能闻到别的异味？
黎仵作立即说道：“我方才近前验尸便已闻到，似是酒水的味道。”
谢子芸指了指尸体，接着说道：“尸首颜面有潮红，眼睑水肿，身上有浓烈的酒精味道。据我经验判断，此人身前饮用大量酒水，导致酒精中毒，昏迷不醒。”
黎仵作忙道：“原来如此，此人喝多了，跌入水沟之中，昏迷不醒之下口鼻都被水流所淹没，所以溺毙了。酒醉后溺毙者不在少数，只是溺死在如此涓涓小溪，倒是极为罕见。”
张推官皱眉，问道：“如此说来，这是一桩意外？”
萧奕凝眸不语，只是看着尸体发神。
“我说了，这只是初步判定，还得进一步解剖才能确认。酒精中毒者，亦有可能是呕吐物不小心吸入气管而发生窒息，唯有解剖这些器官才能肯定答案。”谢子芸神色冰冷地回了一句。
张推官咽了咽口水，这萧夫人生气起来可真不好惹。
谢子芸倒不是对张推官有敌意，而是心里有些发愁。
她必须得检查这具尸体体内的酒精含量，从尸体上的征象看，尸体亦有可能在溺毙前就有乙醇中毒现象。只可惜，她没有工具检测酒精的含量，只能凭经验推断死者死者体内的酒精含量是否足以让死者丧失了挣扎本能。
在黎仵作的帮助下，谢子芸对尸体进行解剖，检查尸体内的状况。
萧奕让高云霄带着衙役在四周寻找可疑的线索，他自己则守在谢子芸身边，让她专心解剖尸体。
谢子芸从死者的胃中发现的残留物再次证明，死者死前进食过，胃液里有大量酒精残留液，即便是避而远之的五位庄头都闻到了这股酒味。
谢子芸再次剖开了死者肺部，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溺液。可当她再接着解剖小肠时，发现这儿也有些溺液。
她将这些发现一一记录下来，同时朝着她认为可疑的地方深入解剖查验，任何可疑之处都不曾轻忽。
就在这时，姗姗赶来的渡厄楼掌柜来了。
这老掌柜年纪大，而且还要安排好渡厄楼内的事宜，所以来得迟了些。
他来了之后，萧奕便让他认尸体，只一眼老掌柜便道：“对，就是他，吴华。”
萧奕沉声道：“你确定这就是吴华？”
掌柜的点点头，说道：“渡厄楼在正月里开业，鲜少有人来典当东西，所以老朽记得。大人让我描述这吴华的长相，老朽说不出有何特别，但让我认人，我还是能认得出的。”
萧奕沉默了片刻，挥手让老掌柜地一边歇息。
张推官凑过来说道：“萧大人，这就奇了怪了。吴华不是本村人士，与五处庄子也不相识，他来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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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慧早已躲到高云霄身后去，低声说道：“这尸体可真臭，而且脏兮兮的，太恶心了。子芸真得要去摸那尸体？”
高云霄轻声说道：“让你别来，你偏要来。算了，你还是离远些，免得今晚做噩梦。”
闵慧点了点头，自己离远了些。高云霄则摆出纸笔，将尸体的模样画下来，日后或许用得着。
张推官和黎仵作此时也急急忙忙赶来，张推官向萧奕行礼后，让黎仵作在一旁协助谢子芸验尸。
正要给尸体脱去衣物，谢子芸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打量了死者的颜面征象，心中有了个大概。
两人先是脱去了尸体的衣衫，检查尸体表面征象，从尸斑、尸僵、角膜浑浊等状况判断出尸体死亡时间。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十个时辰之前，也就是二月初七申时前后。”谢子芸神色冷淡地说了一句，率先推导出死亡时间。
黎仵作十分钦佩地看着谢子芸，以他的验尸水平，只能看出死者死于一天之内，具体的时辰他不敢笃定下来。
张推官正想开口询问，看到谢子芸又低头验尸去了，只得忍住等会再问。
她神情高度专注，从头顶开始检查，一寸一寸地往下寻找。但凡有可疑之处，谢子芸都得停下来仔细检查，与黎仵作交流一番，然后记录在验尸格目之中，慢慢地寻找死因。
五位庄头看着这一幕，脸上神色各不相同，只是碍于萧奕在场，并不敢多言语。
检查了死者尸体上的伤口之后，谢子芸和黎仵作排除了器械致死的死因，寻找证据充分的死因。
“萧夫人，我看死者尸斑呈暗紫红色，颜面发绀，又带有潮红色，眼珠子突出，眼睑水肿，似是勒死。可他脖颈处并无伤痕，胸腔处无损伤，这到底是为何？”黎仵作不解地问道。
谢子芸从死者的口鼻中抠了抠，检验一遍后，这才答道：“尸斑呈暗紫红色是因血液缺乏氧气，血红蛋白呈还原状态，颜色就成这样了。眼球突出、颜色发绀都是窒息而死的普遍征象，但窒息不止勒死一个说法，还有中毒性窒息、电击性窒息、缺氧性窒息、病理性窒息。”
“这，都是怎么个说法？”黎仵作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借着高云霄的狼毫，准备把谢子芸的话语记录下来。
谢子芸见状，只得一边检验，一边说道：“勒死是最为常见机械性窒息，除了勒死，还有缢死、扼死、捂死、哽死、溺死等。毒性窒息则是某些特定的药物导致服用者呼吸困难而死，电击……被雷劈了，也会引起呼吸肌强直而无法顺利吸气。缺氧性窒息就是常说的闷死，病理性窒息则是死者呼吸道、心血管等发生病变，伴随性出现窒息现象。”
黎仵作听完之后，顿了顿笔，想想之后还是将笔搁下了。一来他不会写字，二来谢子芸说的这些他只是听了个囫囵，不知道该如何用他自创的文字书写。
张推官忍不住问道：“那这尸体到底是怎死的？”
“初步判断，应该是死于溺毙。”谢子芸看了一眼小水沟，皱着眉头说道。
这条小水沟不过一丈宽，沟深不过三尺，水深不过一尺，小孩尚能涉足而过。
萧奕皱着眉头，等待谢子芸进一步的检验。
张推官可就不乐意了，说道：“这水沟只不过一尺深，怎能淹死人？难不成是这死者将口鼻都埋入水中，透不过气了还不肯起来？”谢子芸嗤笑一声，问道：“张大人可有闻到异味？”
“异味？”张推官看了尸体一眼，尸臭味蹿鼻而入，他哪里还能闻到别的异味？
黎仵作立即说道：“我方才近前验尸便已闻到，似是酒水的味道。”
谢子芸指了指尸体，接着说道：“尸首颜面有潮红，眼睑水肿，身上有浓烈的酒精味道。据我经验判断，此人身前饮用大量酒水，导致酒精中毒，昏迷不醒。”
黎仵作忙道：“原来如此，此人喝多了，跌入水沟之中，昏迷不醒之下口鼻都被水流所淹没，所以溺毙了。酒醉后溺毙者不在少数，只是溺死在如此涓涓小溪，倒是极为罕见。”
张推官皱眉，问道：“如此说来，这是一桩意外？”
萧奕凝眸不语，只是看着尸体发神。
“我说了，这只是初步判定，还得进一步解剖才能确认。酒精中毒者，亦有可能是呕吐物不小心吸入气管而发生窒息，唯有解剖这些器官才能肯定答案。”谢子芸神色冰冷地回了一句。
张推官咽了咽口水，这萧夫人生气起来可真不好惹。
谢子芸倒不是对张推官有敌意，而是心里有些发愁。
她必须得检查这具尸体体内的酒精含量，从尸体上的征象看，尸体亦有可能在溺毙前就有乙醇中毒现象。只可惜，她没有工具检测酒精的含量，只能凭经验推断死者死者体内的酒精含量是否足以让死者丧失了挣扎本能。
在黎仵作的帮助下，谢子芸对尸体进行解剖，检查尸体内的状况。
萧奕让高云霄带着衙役在四周寻找可疑的线索，他自己则守在谢子芸身边，让她专心解剖尸体。
谢子芸从死者的胃中发现的残留物再次证明，死者死前进食过，胃液里有大量酒精残留液，即便是避而远之的五位庄头都闻到了这股酒味。
谢子芸再次剖开了死者肺部，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溺液。可当她再接着解剖小肠时，发现这儿也有些溺液。
她将这些发现一一记录下来，同时朝着她认为可疑的地方深入解剖查验，任何可疑之处都不曾轻忽。
就在这时，姗姗赶来的渡厄楼掌柜来了。
这老掌柜年纪大，而且还要安排好渡厄楼内的事宜，所以来得迟了些。
他来了之后，萧奕便让他认尸体，只一眼老掌柜便道：“对，就是他，吴华。”
萧奕沉声道：“你确定这就是吴华？”
掌柜的点点头，说道：“渡厄楼在正月里开业，鲜少有人来典当东西，所以老朽记得。大人让我描述这吴华的长相，老朽说不出有何特别，但让我认人，我还是能认得出的。”
萧奕沉默了片刻，挥手让老掌柜地一边歇息。
张推官凑过来说道：“萧大人，这就奇了怪了。吴华不是本村人士，与五处庄子也不相识，他来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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