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验伤立信
第473章验伤立信
“你撒谎！”韩思思辩解道：“你明明砸了他两下，我相公的额头上有两处伤痕。”
木建愣了一下，仔细地回忆了半晌，他当时真的就只是砸了一下，看到葛海没爬起来，他就慌慌忙忙地跑了。
“不对，我真就只打了一下，酒瓶就碎了。我丢下酒瓶，本想再踹他一脚的，不过被我的小厮拦着。后来，我看他没动静，别人说他死了，我就急急忙忙跑了。”木建坚定地说道，“你不要冤枉我。当时很多人都在酒楼里看着，我就只打了一下。”
“那我相公额头上为何有两个伤痕？你若只打了一下，那另一个伤痕是如何造成的？你分明是打了两下，如今想脱罪，故而说谎造假。”韩思思目视着谢子芸，反而不去看木建。
谢子芸皱了皱眉头，这韩思思是认定她在为木建翻案脱罪，只因之前她说过的话，让韩思思对她抱着极深的敌意。
上官烁拍下惊堂木，阻止两人辩驳，开口道：“原来的仵作陈九验尸时，曾说是受两次敲击所为。但经本官查明，陈九受贿造假，不得作实。故而重新验尸，得知死者额头上的伤口，其一是受酒瓶敲砸所成，其二是死者撞击了桌角硬物所成。”
“大人，敢问新的验尸仵作是何人？”韩思思大声质疑道，“大人如何保证这次的验尸结果就是准确的？没被仵作暗中篡改？”
她说完之后，还明目张胆地看了谢子芸一眼，意有所指。
谢子芸不由苦笑，看来韩思思是把她当成敌人了。不过站在她的角度来想，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谢子芸一来，木建杀人案件整个过程完全不同了。韩思思不这么想谢子芸才不合情理，毕竟她又不认识谢子芸。
上官烁有些尴尬，被韩思思这般质问，官府的威信荡然无存了。
他本想训斥几句，但他很快就看到谢子芸举手制止了他。
谢子芸看了韩思思一阵，凌厉的眼神将她扫了又扫。可这个妇女并无半丝畏惧之意，跪在讼堂上挺直了身子，与谢子芸对视。
“这次的验尸仵作是我。”谢子芸慢条斯理地说着，对几名衙役说道，“你们几个，去将义庄中葛海的尸体连同棺材一块带回衙门。既然韩氏不相信，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给大家看看酒瓶砸伤和撞击伤的区别。”
她又对着韩氏说道：“你不信我无妨，不信官府亦无妨，但事实就是事实，等会我试验之后，你睁大眼睛看看两种伤口的差异，再比对你亡夫的伤口，相信你心中必能释然。”
韩思思愣了愣，看着谢子芸有条有理地说辞，还有那副淡然恬静的神色，她内心中的质疑和愤怒慢慢被压制住。
尸体运回来需要不少时间，但是伤口的实验却很快就准备好了。
一头公猪被绑上衙门，被仇千户拎起酒瓶狠狠地砸在头上，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不过，它的四肢都被固定住，没有办法逃离，只能哼哼唧唧地狂叫着。
但很快，仇千户就用边角尖锐的木棍狠狠地砸在它额头另一处，彻底结果了它的性命。
仇千户将木棍一丢，喃喃道：“今晚炖个猪蹄开开荤。”谢子芸低声回道：“这猪是衙门花钱买的，不是咱们的。”
仇千户顿时无言以对，萧夫人说话有时候能把他给气死，有时候又能把他给逗乐。
谢子芸走到这头死猪旁边，招手让韩思思及葛家亲众人等上前来，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两种伤口的不同之处。
“因为我们没法让猪自个儿撞死，所以用这菱形木棍敲击猪头，与猪头撞击桌边形成的伤口会有微小的差别，但总体上造成的骨损现象是相近的，可以作为一种参考。”谢子芸提前说道。
两处伤口此时都在流血，一时间看不太清楚。谢子芸不断地用白纱擦去血迹，让韩思思看清楚两处伤口的区别之处。
“总体而言，酒瓶敲击造成的伤口，额骨是以凹陷、圆形的损伤。而另外一种伤口，额骨的受创呈现梭形型，向未受力两边蔓延。”谢子芸指着伤口，用韩思思能够听得懂的言语解释。
她怕说那些专业术语会让这个原告更加狐疑她的公正性，更难接受事实。
韩思思仔细看了两处伤口之后，轻声问道：“我相公另一处伤口是这种形状吗？”
她当时亦未能看仔细，尸体很快就被衙门厝放到义庄里，她去义庄时只能对着棺材祭拜，未经官府许可不许开棺，以免损坏尸体。
谢子芸闻言，笑道：“待会你相公尸体送来之后，你自己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韩思思微微迟疑了一下，颤抖地问道：“这么说，我相公是撞死的，不是他杀的？他就一点罪责都没有吗？”
谢子芸看向木建，凝重地说道：“你夫君是因为他敲击额头之后造成身体失衡，撞上桌子导致死亡的。因此他实际上还是得背负起凶手的名义，只不过他是错手害死你夫君的，因而不能判他死罪，只能判他二十年的牢刑。”
“只是二十年吗？”韩思思听到这个判法，还是无法接受。
谢子芸没再理会她，对着上官烁道：“大人，将酒楼掌柜和三位证人上堂，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上官烁颔首，让衙役通传。
四人上了讼堂之后，在上官烁的询问之下，一一将当时的情况说出。
这四人说完之后，韩思思和葛海的族亲们不得不相信案情的真实性。
这时，有个葛家的男子张口喊道：“那些做假证的满口胡说八道，大人们可不能放过他们。”
上官烁得了谢子芸示意，拍惊堂木道：“传仵作陈九及三名作假证人、木盛、木沉上堂。”
这些人在衙役的带领下走进了讼堂，跪下后，讼堂上的人密密麻麻的，足有十来个人。
为了腾出位置，上官烁让人把死猪抬进后衙去，仇千户眼珠子瞪了瞪，这推官也太不识趣了。他在木家这几天都没能大快朵颐一次的，不是跟着谢子芸查案饿肚子，就是回木家吃买来的冷饭菜，日子过得苦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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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韩思思辩解道：“你明明砸了他两下，我相公的额头上有两处伤痕。”
木建愣了一下，仔细地回忆了半晌，他当时真的就只是砸了一下，看到葛海没爬起来，他就慌慌忙忙地跑了。
“不对，我真就只打了一下，酒瓶就碎了。我丢下酒瓶，本想再踹他一脚的，不过被我的小厮拦着。后来，我看他没动静，别人说他死了，我就急急忙忙跑了。”木建坚定地说道，“你不要冤枉我。当时很多人都在酒楼里看着，我就只打了一下。”
“那我相公额头上为何有两个伤痕？你若只打了一下，那另一个伤痕是如何造成的？你分明是打了两下，如今想脱罪，故而说谎造假。”韩思思目视着谢子芸，反而不去看木建。
谢子芸皱了皱眉头，这韩思思是认定她在为木建翻案脱罪，只因之前她说过的话，让韩思思对她抱着极深的敌意。
上官烁拍下惊堂木，阻止两人辩驳，开口道：“原来的仵作陈九验尸时，曾说是受两次敲击所为。但经本官查明，陈九受贿造假，不得作实。故而重新验尸，得知死者额头上的伤口，其一是受酒瓶敲砸所成，其二是死者撞击了桌角硬物所成。”
“大人，敢问新的验尸仵作是何人？”韩思思大声质疑道，“大人如何保证这次的验尸结果就是准确的？没被仵作暗中篡改？”
她说完之后，还明目张胆地看了谢子芸一眼，意有所指。
谢子芸不由苦笑，看来韩思思是把她当成敌人了。不过站在她的角度来想，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谢子芸一来，木建杀人案件整个过程完全不同了。韩思思不这么想谢子芸才不合情理，毕竟她又不认识谢子芸。
上官烁有些尴尬，被韩思思这般质问，官府的威信荡然无存了。
他本想训斥几句，但他很快就看到谢子芸举手制止了他。
谢子芸看了韩思思一阵，凌厉的眼神将她扫了又扫。可这个妇女并无半丝畏惧之意，跪在讼堂上挺直了身子，与谢子芸对视。
“这次的验尸仵作是我。”谢子芸慢条斯理地说着，对几名衙役说道，“你们几个，去将义庄中葛海的尸体连同棺材一块带回衙门。既然韩氏不相信，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给大家看看酒瓶砸伤和撞击伤的区别。”
她又对着韩氏说道：“你不信我无妨，不信官府亦无妨，但事实就是事实，等会我试验之后，你睁大眼睛看看两种伤口的差异，再比对你亡夫的伤口，相信你心中必能释然。”
韩思思愣了愣，看着谢子芸有条有理地说辞，还有那副淡然恬静的神色，她内心中的质疑和愤怒慢慢被压制住。
尸体运回来需要不少时间，但是伤口的实验却很快就准备好了。
一头公猪被绑上衙门，被仇千户拎起酒瓶狠狠地砸在头上，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不过，它的四肢都被固定住，没有办法逃离，只能哼哼唧唧地狂叫着。
但很快，仇千户就用边角尖锐的木棍狠狠地砸在它额头另一处，彻底结果了它的性命。
仇千户将木棍一丢，喃喃道：“今晚炖个猪蹄开开荤。”谢子芸低声回道：“这猪是衙门花钱买的，不是咱们的。”
仇千户顿时无言以对，萧夫人说话有时候能把他给气死，有时候又能把他给逗乐。
谢子芸走到这头死猪旁边，招手让韩思思及葛家亲众人等上前来，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两种伤口的不同之处。
“因为我们没法让猪自个儿撞死，所以用这菱形木棍敲击猪头，与猪头撞击桌边形成的伤口会有微小的差别，但总体上造成的骨损现象是相近的，可以作为一种参考。”谢子芸提前说道。
两处伤口此时都在流血，一时间看不太清楚。谢子芸不断地用白纱擦去血迹，让韩思思看清楚两处伤口的区别之处。
“总体而言，酒瓶敲击造成的伤口，额骨是以凹陷、圆形的损伤。而另外一种伤口，额骨的受创呈现梭形型，向未受力两边蔓延。”谢子芸指着伤口，用韩思思能够听得懂的言语解释。
她怕说那些专业术语会让这个原告更加狐疑她的公正性，更难接受事实。
韩思思仔细看了两处伤口之后，轻声问道：“我相公另一处伤口是这种形状吗？”
她当时亦未能看仔细，尸体很快就被衙门厝放到义庄里，她去义庄时只能对着棺材祭拜，未经官府许可不许开棺，以免损坏尸体。
谢子芸闻言，笑道：“待会你相公尸体送来之后，你自己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韩思思微微迟疑了一下，颤抖地问道：“这么说，我相公是撞死的，不是他杀的？他就一点罪责都没有吗？”
谢子芸看向木建，凝重地说道：“你夫君是因为他敲击额头之后造成身体失衡，撞上桌子导致死亡的。因此他实际上还是得背负起凶手的名义，只不过他是错手害死你夫君的，因而不能判他死罪，只能判他二十年的牢刑。”
“只是二十年吗？”韩思思听到这个判法，还是无法接受。
谢子芸没再理会她，对着上官烁道：“大人，将酒楼掌柜和三位证人上堂，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上官烁颔首，让衙役通传。
四人上了讼堂之后，在上官烁的询问之下，一一将当时的情况说出。
这四人说完之后，韩思思和葛海的族亲们不得不相信案情的真实性。
这时，有个葛家的男子张口喊道：“那些做假证的满口胡说八道，大人们可不能放过他们。”
上官烁得了谢子芸示意，拍惊堂木道：“传仵作陈九及三名作假证人、木盛、木沉上堂。”
这些人在衙役的带领下走进了讼堂，跪下后，讼堂上的人密密麻麻的，足有十来个人。
为了腾出位置，上官烁让人把死猪抬进后衙去，仇千户眼珠子瞪了瞪，这推官也太不识趣了。他在木家这几天都没能大快朵颐一次的，不是跟着谢子芸查案饿肚子，就是回木家吃买来的冷饭菜，日子过得苦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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