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三合一_炮灰小夫妻发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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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 三合一

  不过又万幸,那周老二提前让周玉宝给周天宝写了信,想来也不要他们等多久的。

  再多也就是十天半月的。

  但到底是被拦在了城外,又让人给取笑了一回,现在的他们上头没有潘家人压着,自然是不会像是从前那样伏小做低。

  且现在又算是腰缠万贯,有的是银钱,那底气也长了不知道多少分呢!一个个是满腹的怒火。

  只是也没法子,如今仍旧是只能退到灵州城外一处临时小村。

  为何说是临时小村庄呢!只因像是他们这从外面来的,打算进入城中的简直是不要太多,但因为各处的人都不少,灵州城如今非从前了,自然是不敢随意将他们放进去。

  毕竟哪个晓得会不会有细作混迹其中?因此如果是没有人来接,大部份地方的名碟,都是进不去灵州城的。

  但这些人起先也不知道,眼下到了城门口才晓得有这一方规矩。可叫他们折回去,这也不划算,于是第一队人马就在这城外不远处搭建了临时棚屋住在起来。

  后来被阻拦者越来越多,竟然也就行成了一个临时的小村庄。

  如今周老二这里,也是一家子在这临时小村庄里寻了个背靠山坡的草地来做地基,马解下来拴在一头,就以这车厢为后墙建造起临时草棚来。

  也是他们运气好,如今也是那三月草长莺飞的好时节了,不冷又不热的。

  所以棚屋搭建好了,三个男人便带着各自的女人孩子住进去。

  没家几乎都占了一个车厢,至于周老二那里,他是一家之主,三个车厢交由他来保管着。

  旁人不知他们这车厢的夹板里还另有玄机,只当他们是拿这车厢来做铺,这样省得在另外搬石头来垫床板。

  路上所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有钱的便管那每日从城里推着车出来卖粮食菜肉的买些,没有的在这里待了个几天,索性也不打算去灵州了,就在这全州找个地方住下来。

  反正他们逃难来的,这如今全州磐州,不都是属于灵州来管么?便想四舍五入自个儿也是灵州的人了,那灵州衙门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而且听说这边,也再重新建造衙门,到时候登记造户,可以分田地房屋。

  如此这般,临时的小村庄里来来去去的,人流还挺不小的。

  按理来说,他们如今就在这里等人,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要做,左不过就是那一日三餐,和换洗下来的衣裳要清洗罢了。

  但旁边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流,洗衣裳也方便得很。

  不过俗话说的好,那没有比较,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如今有了个对比,那周玉宝的媳妇孙氏就心里有些不乐意了。

  早前她觉得这小娘金盘香人美心善,不知道要比早前潘氏那个总折磨她们妯娌俩的老妖婆要好多少倍,还时不时地给她们送礼。

  可是如今这一日的三餐和衣裳,都是她跟弟媳林氏在操劳,那心里便不平衡起来。

  心想金盘香又不断手断脚的,怎么还做起那贵妇人的姿态来了?

  她心里本就不乐意,哪里晓得那小娘金盘香一点都没察觉出来,见她要河边洗衣裳,还如同以往一般,将自己屋子里的脏衣裳都直接抱出来,“玉宝媳妇,麻烦你了。”

  孙氏眉头已经蹙起来了,只觉得这金盘香穷讲究,每日都要换下这一大堆来。

  可那金盘香没瞧见,还拉扯着女儿周金宝的衣裳袖子领口与她说:“你小妹顽皮,昨日吃东西,这里弄得太脏,你要仔细些,莫要给留痕迹了。”

  还欲说个什么,他们那棚子里传来了周老二的声音,给喊进去了。

  林氏这个时候也抱着衣裳出来了,见着脸拉下来的孙氏,再看到她怀里多出来的许多衣裳,不禁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随后喊道:“嫂子,走吧,这伺候公婆,不本该就是我们这做儿媳妇分内的事情嘛。”

  孙氏咬牙切齿的,但也不敢多说一句,毕竟怕惹恼了周老二这个公爹,到时候自己男人分不得多少钱财来。

  于是只能忍气吞声,和林氏一前一后往河边去了。

  她俩来得不早,人家洗衣裳的早都将河边的树枝挂满了,所以河边也没有什么人了,两妯娌在河边蹲下来,孙氏见着那一堆不属于自家的衣裳,只气得扔到旁边的泥坑里去,还拿衣裳的棒槌搅了好几下,只见顷刻间就敷上了厚厚的烂泥。

  她方解了气,一回头却是对上林氏的脸,只拿两个鼻孔洒着粗气,“你去告状,我也不怕!”

  林氏见此,朝着身后那山坡处的临时小村庄看去,随后笑起来:“嫂子说什么呢?我跟她才认得几天?咱们又认识了多久?同甘共苦许多年呢!真真是那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如何是哪个贱人能比得了的?”

  她骂起金盘香,顿时叫孙氏觉得,两妯娌间的距离一下拉得亲近了不少,也放下了防备之心,“我每日替她洗衣裳,到底没个什么,我只瞧不得她那张嘴脸,好手好脚年纪轻轻,又不是瘫了。”说到这里,只指着那泥坑里的裤衩子,“可她是个什么人?她自己男人的裤头都不洗,你见过哪一个媳妇给老公公洗裤头的?”

  林氏瞧了一眼,果然是露出吃惊的目光来,“她怎么好意思?”

  “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叫我说从前也是我们俩蠢,只觉得她见了咱俩都客气,还送这送那的,可是我这两日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不对劲啊。她哪里来的钱?左不过还不是咱们周家的钱么?要是没她,这钱最终不是咱俩的?”

  这话是有几分道理的,林氏一下就给听进去了,也是绝得不对,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气得不轻,脸一下都涨红了,“我就说,从前周元宝每月都能给我拿个一两银子,后来说是交公了。别是这钱,公公最后拿去养了这小蹄子吧?”

  如此说来,岂不是她们俩的男人挣钱回来,都给公爹拿去养小的,小的这个还拿着这钱买东西给她俩,她俩还感恩戴德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两人顿时都是一脸的愤怒,那孙氏只气道:“我将她做长辈亲娘,嘘寒问暖,她只怕是笑话你我作那跳梁小丑呢!”

  林氏气性是比孙氏这个嫂子要大些的,气得好一阵子都不说话,手里拿着的棒槌敲打的好像不是衣衫,反而是那金盘香。

  好一会儿,她竟然主动起身,将孙氏扔在泥坑的衣裳给捡起来洗。

  孙氏不解,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弟妹,你这是怎么了?”

  林氏将那满是黄泥的衣裳放进河水里一漂,很快黄泥就被冲去了,她翻着另外一边,嘴里说着:“我越想越气,那小蹄子怎么能欺辱到我的头上来?她每日叫你洗衣裳,我给她伺候三餐,你想想潘氏那老妖婆在的时候,即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衣裳灶房,她都沾手的。”

  又指着水里这衣裳:“她不是不愿意洗么?那咱给她洗。等洗好了……”说着,忽然眼里露出些狡黠笑容来,“那最边上住着的那个女人,你晓得的吧,原来是做那个的,身上有病呢!到时候我呀……”她笑眯眯地指了指那周老二和金盘香贴身的衣裳裤头,露出一个只可言传,不可意会的表情来。

  孙氏和她做了多年的妯娌,多亏得有那潘氏,所以妯娌俩之间也没个什么大矛盾,反而都是一致对外。

  从前对付潘氏,如今便要开始对付这金盘香了。

  因此那点默契是有的,孙氏一下就了然,只默默地给了她一个赞赏的表情。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那女人是个要脸的,也怕别人说她的不是,下午才会来这里一个人偷偷洗衣裳,到时候你去引开她说话,我拿了她的贴身衣裳。”

  那时候,她们俩洗的衣裳也刚好要晒干,只拿着往那公爹和金盘香的衣裳上搓两下,连续几日,她不信那两狗东西不染病?

  这件事情的筹谋,让两妯娌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洗衣裳也积极起来,连金盘香交代好好洗干净的女娃儿衣裳,孙氏也是用心了。

  下午妯娌俩蹲着时间来,一切都很顺利,只不过她后来去河边洗了好久的手,又拿苦蒿水泡手,生怕自己拿过那脏衣裳,自己也被传染。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回。

  连续三日,两人作案都已经十分娴熟了。

  只不过觉得就这样,远远不够的,尤其是她们看到周老二对于那小女儿周金宝的千恩万宠,眼珠子一般,这些个孙子,可没有哪个能得到这等殊荣。

  心中也是嫉妒得很,那林氏便叹道:“眼下就这样宠爱,又有金盘香在边上吹枕头风,以后那丫头出嫁,还不晓得要添补多少嫁妆呢!”

  林氏可听不得这话,一听就有些炸毛,“一个黄毛丫头罢了,还想分钱?再说那钱是大哥和元宝一起翻墙进去找回来的,她凭什么有脸分?”

  “她怎么没有?你不想想,如今咱们俩家的棚屋里,才一个车厢呢!”林氏觉得这是板子上钉钉子的事情了,一想到这个,再想自家那没主见又偏偏自信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弟妹你也不是外人,我拿你做姐妹,实话和你说,我已经同周玉宝说了,可是他不当一回事,我也没这法儿,只能同你作个商量了。”

  林氏此刻脑子里只想着金盘香现在日日夜夜守着的三个车厢都全是金银,她哪里能冷静,“这兄弟俩脑壳就是不好,咱们得自己想办法,不能眼睁睁叫那个女人将银子都给骗走了。”

  可是能想个什么法子呢?就算他们真染上了那脏病,也不是一日半日就能死了?

  一想到这个死,孙氏不由得想起潘家和潘氏的死来,觉得这周家的人都冷血无情得很,忽然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儿女往后也这般来对付自己,一时是吓得脸色苍白,心慌不已。

  “嫂子这是怎么了?”林氏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劲,只关心地问起来。

  孙氏这会儿满腹的后怕,与她也是直言不讳:“我想起了齐州的事情来,咱们俩本来和潘氏就不对付,她也没生养我们俩,她死了我们俩欢喜是应该的,可是他们兄弟俩高兴什么?我一想着这事儿,若往后儿女也这样待我……”

  这话也是把林氏给吓得不轻,当即脑子里就生出了个大胆的想法来,只一脸严肃地说道:“嫂子,不如,咱们想办法跑了吧?就跟着这些个没心肝的畜生,早晚我们俩都没好下场的,孩子也要有学有样被养歪了。”

  “走?怎么走?”孙氏有些动心的,尤其是近年来周玉宝越发胖,大腹便便的,床上也越发不得力了,每次都只草草了事,她又正是那风华正茂的好年纪,总觉得是白白辜负了这好光阴,跟那守着活寡没个两样。

  寡妇没了男人能明目张胆地偷,可她有个男人活着,怎么去偷嘛?

  所以如果真能走,她是要再另外找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嫁了,哪怕是苦一些也行,只要对自己好。

  林氏到底年轻一些,脑子也比那孙氏灵光,已经想好了主意,眼珠子一转,看朝林氏说:“灶间的事情,都是我们俩在做,没人来插手,倒不如我们弄点药来,给他们迷了,咱俩套上车马,带着孩子走。”

  娃儿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凭啥要留给他们这些个男人?

  药这个事情不难弄,这临时小村庄的人不少,每次城里出来卖杂货的多,五花八门,只要有钱,什么弄不到?

  更何况她们就说要些助眠的药罢了。

  又不是□□鹤顶红,难道人还见钱不要?

  孙氏只想着自己还算年轻,能在找男人,没想着孩子的事情。但是现在听林氏一说,带着孩子也行,反正到时候弄了钱,什么男人怕找不着?

  于是两个人合计着,便开始做计划。

  林氏是个胆子大的,一手全然操办了,孙氏这个做嫂子的给她打下手,不过前一日才说,翌日就弄了药来,只将药放在饭菜里。

  果不其然,这屋子里就周老二一个有脑子的,偏如今美色当前,整日都沉溺在了那金盘香的温香软玉里,压根也没去多留意。

  一顿晚饭的功夫,人就昏睡了过去。

  孙氏和林氏也是麻利,牵了马来,只将马儿都套上车厢,一个车厢没给他们留。

  只不过那车厢都在棚屋里,这马儿一拉车厢,自然是引起不小的动静来。

  孙氏却早就做了打算,和林氏使了个眼神,两人就挽起身上的袖子,只见全都是些青紫痕迹,分明就是叫人打的。

  她俩又在一头哭诉,说是这兄弟俩不是男人,每日都要打她们,她们又怕孩子听到给吓着,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出发点声音来。

  但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晚上要受男人殴打,白日里又要照顾这许多孩子,伺候公爹婆婆的。

  自从他们这一家子来了后,的确是她两个女人在操劳,大家有目共睹的。

  倒是还有个年轻女人,每日却是穿得花枝招展的,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说是周老二的女人和小女儿。

  人只要眼睛不瞎,都晓得这金盘香不是原配,却还做个贵妇人样子,每日使唤两个和她一般年纪大的媳妇做这做那的。

  于是两人这一番哭诉,再加上以往大家对他们的印象,自然是不生疑惑。尤其是见着她们还没丢下儿女跑,觉得是个有责任的,因此还特意给她们让出路来,好叫她们赶着马车逃了。

  至于两人将五辆马车都赶走,林氏只说那药效没多久,怕男人们醒来发现了,一下能追上他们,到时候多半要将她们活活打死的。

  说这话,是有两重效果。

  一来是大家不疑心她们为什么将马车全赶走,二来就算是周老二父子几个醒来,要骑马去追,也没人愿意将牲口借给他们了。

  如此,这林氏和孙氏,完全可以放心逃。

  不过两人也是有些脑子的,并不打算去战区,而就在全州或是磐州哪一处住下就是。

  反正现在外头兵荒马乱,那没有了户籍的多了去,她们俩只扔了名碟,到时候若人问起要做登记,便只说原来老家何处。

  至于孩子们醒来,她俩也想好了说辞,就说齐州的追兵来了,要砍头的,她俩千辛万苦,把孩子们给带着逃了出来。

  她俩人跑了三日左右,仍旧是在全州,不过寻了个镇子落了脚,拿着哄孩子们的话说了,在镇子里一处无主的房屋里住下,将马车平分,一人两个半,门对门地住下来,从此做亲姐妹,相互扶持着。至于那周老二等人,醒来的确比林氏预计的都要早,因为那车厢被强行拉走,棚屋自然也是漏风漏雨的。

  运气也不好,正是那屋漏偏逢连夜雨,春日里这样的大雨是罕见的,将他们一个个给淋醒了过来,却见半个身子都在雨里泡着,往日做床铺的车厢也不知哪里去了?

  当时周老二一个激灵爬起来,压根就顾不得还昏迷的金盘香和女儿周金宝,只急急忙忙大喊:“玉宝元宝!两个狗杂种,你们人呢?”

  他第一反应,是这两个忤逆儿干的好事情。

  哪里晓得他一声吼,周玉宝兄弟俩也从雨里惊醒过来了,同样发现了不见的车厢和漏雨的棚屋。

  车厢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单单只是遮风躲雨的床铺而已,更是他们的未来,他们现在的所有底气。

  大雨里,周老二见着两个儿子也湿漉漉爬起来,立即松了一口气,不是儿子们背叛自己。

  便以为是叫什么眼尖的人发现了,将车厢给偷走了。反正这个时候,他是怎么也没怀疑到两个只会盯着眼前那点利益的媳妇。

  “爹,这怎么回事?马也不见了,咱们要报官么?”周玉宝跑去看了他们的马,一匹不剩。

  “报什么官?”城都进不去。周老二有些恼怒,一面四处看着静悄悄的村子,他不信这样大的动静,邻舍都没听到。

  正要去询问,不知是被他们说话声音吵醒过来的,还是被冷醒过来,金盘香这扶着有些沉甸甸的脑袋,“二哥,这是怎么了?”

  她一声柔若无骨的二哥,可将周老二的心都叫软了,连忙朝着周玉宝和周元宝喊:“快,叫你们的女人去照顾金宝娘,咱爷三赶紧想办法将车追归来。”

  周玉宝兄弟俩得了这话,才想起自己的媳妇孩子,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这会儿也顾不上,只都钻进自己那就剩下了半个的棚屋里去,想将自己的女人喊醒来。

  只不过钻了进去,他兄弟俩人就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觉得奇怪了。

  因为这只剩下半个的棚屋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不但如此媳妇和孩子们的衣服都给拿走了,他们的倒是留下,却是给剪得烂兮兮的。

  “这个贱妇!”

  兄弟俩的骂声,齐齐从两个棚屋里传出来。

  这叫已经等不及,亲自去扶着金盘香起来的周老二听见,忽然内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来。

  果不其然,不等他亲自去求证,两个儿子已经暴怒地跑到他面前来,“爹,是孙氏林氏那两个白眼狼,她们什么时候竟然起了这歹心!”把马车卷走了不说,儿女一个没留。

  周老二如何能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又不知是不是因为淋了大雨,到底是有些年纪,当下就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硬邦邦地倒在了地上。

  可把周玉宝兄弟俩急得不行了,七脚八手跟着金盘香将他抬到那没雨的半个棚屋里去。

  周金宝这个时候也醒来了,身上湿漉漉的,娇生惯养的她只苦着喊着要换新衣裳。

  金盘香却是忙着周老二这里,她刚才是听出名堂来了,车被那两个女人给赶走了,那能有几个银子在身上?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还以为熬出了头呢!当下想到这,也是哭得伤心欲绝的。

  可怜那周玉宝和周元宝兄弟俩,还以为她是因为担心父亲而伤心难过的,这一对比,越发觉得自己的枕边人不是个东西了。

  等那周老二醒来,周玉宝还同他阐述当时他昏过去后,小娘哭得多难过,可把周老二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心里更是许诺着以后要给她怎样好的体面日子了。

  于是也是爬起身来,要去追人。

  却见两个儿子都在跟前,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怎么还在这里?不去追车?”

  周玉宝和周天宝也一脸的无奈,“不知那两个贱人在外胡说了什么,谁也不愿意将牛马借给我们。”他们难道还能靠着两条腿去追不是?

  更何况这大雨一直到天亮车停下的,路上有什么痕迹,只怕都被抹得干干净净的了,上哪里去追去?

  反正两个兄弟是认了命的,心想那钱没了没了,这几天不是有人说了么?现在这灵州做主的,是那屛玉县的杜仪,不就是姑姑的儿子么?

  那也是亲戚,还愁没银子使?

  也是他俩兄弟这话,叫原本想跑路找旧情人的金盘香又看到了希望,便断绝了那心思,留下来好生照顾着周老二。

  周老二听得两个儿子的话,也言之有理,就算那周梨忤逆,不管他们死活,还有小儿子周玉宝和杜仪呢!

  所以那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着急了,反而是见着这个时候如此艰难,金盘香还对自己不离不弃的,越发是感动不已,许了她不少山盟海誓来。

  周玉宝兄弟俩眼见着父亲虽也是屋漏雨落的,但好歹有美人跟前温柔照顾着,哪里像是他们兄弟俩,怎么就讨回来了那两个天杀的婆娘?

  只是可惜这样的好日子,才过了两日,周老二就觉得身上不舒服了,那两腿根部,不知怎的就起了些红疹子来,痒得难受,他又不好当着金盘香的面抠挠,只能腿搓腿的。

  而没了孙氏林氏在跟前,那日日洗衣裳,也是白日做梦了。即便是那些被剪坏掉的衣裳已经让金盘香缝补上,但她要照顾周老二和女儿,还要管着五个人的三餐。

  那周玉宝和周元宝,真真跟两个少爷一样,连火都生得不像样子。

  她这一忙,身上哪怕不顺畅,也顾不得了。

  这一日实在是难受,趁着无人之际,脱下衣裳裙子,却是被上面沾着的黄色东西给吓了一跳。

  金盘香吓得不轻,她虽骗了周老二自己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当初用那一个鸡蛋膜和黄鳝血将他骗了过去,让他以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但事实上她九岁就开始打开腿做生意了。

  所以她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染病?本来这么多年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以为已经躲过了。

  可是现在看到这裤头上的污垢,顿时觉得天旋地转,那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可比没了银子还叫她难受。

  可祸不单行,女儿周金宝只说身上难受,又挠不上,她顿时给吓得半死过去,一下没了主意。

  缓过神来后,想着以前那院里的姐姐们,有的染了病,也会传给生出来的孩子,于是怕得不行。

  还没得个主意,她却发现周老二竟然背着她偷偷去河边,只觉得不对劲,便去瞧,却见周老二竟然亲自洗起裤头来。

  她也不傻,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

  想着自己真要染病,也不用这么多年才突发吧?于是一下将目光落在了边上住着的那个女人身上。

  心想没准是她勾引了周老二,把脏病传染给周老二。

  想到这里,沉不住气的她在回去的路上,便将这正好来洗衣裳的倒霉女人拦住,一巴掌扇了过去,就破口大骂,“你个贱人,你自己要下贱,还将脏病传染给我男人,你晓不晓得,我和我闺女……”

  她话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对劲,这病怎么就传到金宝的身上去了?当时就哑然了。

  那女人平白无故地叫她打了一巴掌,也不生气,反而在她熄火后忽然笑起来:“原来你是这样一个货色,难怪你那两个儿媳妇每日都来缠着我,偷了我的脏衣裳去,我道她们要做什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是院子里的,自然一眼就看出来金盘香是个什么来路,同类人罢了。

  说罢,那女人只在金盘香的震惊愤怒中扬长而去了。

  而她俩弄了这样大的动静,也引来了不少人,顿时也是引起了恐慌来,吓得不少人都不敢叫家里人帮忙洗衣裳了,从此以后是亲自动手,还要亲自看着晾干收起来。

  所以这事儿,周老二也晓得是什么回事了。

  又给气得昏死了一回。

  周玉宝兄弟后怕不已,听说了原委后,忙解开裤子检查自个儿,生怕那两个歹毒婆娘也这样对自己。

  万幸他们俩都没事,只不过看着病来如山倒的亲爹周老二,两人是半点不肯到跟前去,生怕也将自己传染了。

  本来还有些肖想那金盘香这个美貌风情小娘的兄弟俩,也是避得远远的。

  金盘香如今是后悔的,那日她若不去找那个女人闹,哪里会人尽皆知?如今他们一家三口都同那个女人一样,叫人见了立即退避三舍。

  但这哪里是什么威风的事情?且身体又难受,抓不得挠不得,最要命的是抓药的银钱他们都拿不出来。

  周老二整个人就像是一下苍老了个二十岁,原本美人环绕意气风发的他,如今真的成了个体衰的老叟,腰背都驼了下来一样,弓着身子可怜兮兮地用那变得沙哑的声音朝着两个儿子求道:“我知道你们那里还有些银子,先拿出来借给我们去主要,等天宝来了,叫他还给你。”

  可是周玉宝和和周元宝无动于衷,“还?怎么还?”三弟的钱到时候也分给他们兄弟俩,凭什么还要从他爹手里过一道?没准到时候给那女人买药吃去了。

  更何况两人也没几个银子了,他们还不知道周天宝什么时候来呢?这银子要留着吃饭。

  夜里,又下起了雨来,周老二躺在那狭窄昏暗的空间里,他卷着腿,但凡想要伸直,就要遭受外面的风雨捶打。

  于是只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还不如那女人,那女人最起码还有银子抓药,可他们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红疹子越来越多,起了许多疱疹,又痒又痛,不等他们伸手抓,稍微一摩擦到,就会破,发出一种腥臭难闻的味道来。

  众人嫌弃,周边的邻舍也怕被传染,都搬走了。

  周玉宝兄弟俩没法子,只能继续住在这边的窝棚里,时不时能闻到风里吹来的腥臭味道,嫌恶不已。

  然而没想到,这天早上忽然听得那棚子里传来的打骂声和周金宝的哭声。

  两人都是好事者,虽是怕被传染,但还是探出头来瞧。

  却见原本已经病得爬不起来的周老二,居然在打周金宝。

  这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七岁了都还一直抱在怀里,这可是孙辈们都没有的尊荣。

  所以见他打,两兄弟都觉得开了眼。

  哪里晓得周老二越是打,那周金宝就越是嚎:“我要去找我爹,我爹才不是你这个老东西,我爹会给我买很多漂亮衣裳,买糖吃,我爹不是你,我爹叫马大河,我也不姓周,我姓马!”

  马大河?周玉宝兄弟俩只觉得这名字也特熟悉了,只细细一想,便想起来了,这不是金盘香的亲表兄么?从前周老二没将金盘香接回来的时候,就由着马大河和她们娘俩还有一个洒扫的婆子住。

  每个月周老二还要给马大河付工钱,叫他帮忙做个看家守门的护院。

  还说是亲戚信得过。

  呵呵,如今看来,这周老二头顶上一片绿,可比前头那马场的草都要丰茂几分呢!

  而金盘香,没了动静,两兄弟后来才发现,叫周老二推倒,后脑勺砸在了那垫着床板的石头上。

  周老二见她昏死过去,也没顾得上,只追着这周金宝打,等反应过来时,那金盘香的后脑勺好大一个窟窿,血流了一大滩,将半个窝棚都给染得鲜红了。

  好在如今他们没有什么邻舍,父子三人发现后,只忙将那血液给翻泥巴埋了,说着金盘香病死了,就扛到山里去。

  周金宝则叫周老二此前追,跑进林子里也不见了踪影。

  而周老二如今终于醒悟了,满脸悔恨地朝两个儿子说:“我糊涂,叫那贱人给骗了,可我始终是你们的爹,你们难道真不管我了?”他想着,如今没了那金盘香母女俩,想来两个儿子是不会不管自己的。

  可是他想太多了。

  这两个儿子早就叫他和潘氏给养歪了,当年老太太老爷子的事儿,兄弟俩都亲眼所见,还有被他们放弃的周天宝。

  所以这已经在周玉宝和周元宝的骨子里刻下了痕迹,与他们来说,这无用的人,多花一分钱都是打水漂,何必呢?

  因此在周老二满怀期待中,周元宝只笑嘻嘻道:“爹,你忘记爷奶走怎么的?我娘怎么走的?咱家里,不一直都这样的么?你如今哪里还配花什么钱?”

  周玉宝也劝道:“是了,爹你老实些,好好在窝棚里等着,命好的话你等来天宝,命不好等不到也不要紧,我们肯定是会把你埋了,不会让你和我娘一样,连尸体都没人收。”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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