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_沉浸式表演[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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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别、别说……”

  仲钦想垂头不看,但下巴被季舒远牢牢掌控,只能闭上眼。

  空调温度实在开得太高,先前还觉得冷,这会儿已经热得满身是汗。

  刚才吹干的头发又湿了,汗水从额角落下来,刺得他眼睛有点疼。

  难以避免地,仲钦眨了眨眼。

  短暂一瞬间里,他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自己。

  耳垂宛如即将滴血,脸上也满是被熏过一般的红,嘴唇无意识微微翕张,每吐出一口气,便在镜面烘出一团水雾。

  至于眼神……

  哪里还有“神”,他的目光分明是迷离而散乱的。

  只是眸子里有一层水光,带着湿漉漉的晶亮,倒映出了他自己的影子。

  如果此时看着季舒远,那么或许他也能在自己的眼睛里看见他的脸。

  仲钦觉得自己这模样瞧着很可怜,眼里全是茫然无措,连带着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蒸发热气的、绯红湿润的脸,好像在求人疼爱。

  “我……”仲钦羞耻得脚趾都蜷了起来,“我拍戏的时候……也这样吗?”

  虽然拍完每场戏他都会和导演一起复盘,但毕竟床戏主要还是拍个氛围,怼脸的时候不会特别多,真要拍特写,也基本都是单独对着镜头做表情,是完全可控的。

  然而他正儿八经拍一整段戏时会非常入戏,有时候神态动作都是下意识,尤其床戏片段还很容易被另一个人引导,所以他其实不是很清楚自己在演床戏的时候究竟是什么表情……

  反正,无论是他自己刻意去演的,还是他脑海里想象的,都与此时非常不同。

  ……要是早知道竟然会这么不堪入目,他在片场时哪里还能保持淡定。

  好在季舒远很快回道:“当然不一样。”

  仲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他又说:“拍戏时没这么好看。”

  “……好看……个屁……”

  仲钦使劲去掰他的小臂,试图把他钳在自己下巴处的手推开。

  然而季舒远的手纹丝不动,就是铁了心要他看。

  仲钦无法,只好费力地抬起手,按在镜子上,挡住自己脸的位置。

  因为用力,指尖逐渐染上绯色,从莹润的指甲透出来,变成淡淡的粉。

  骨节却因此愈发苍白,显得犹如瓷器般漂亮又脆弱。

  季舒远细细地观察他每一处,越是赏心悦目,便越是容易令他发狠。

  仲钦很快就在翻涌的浪潮中失去平衡,手从镜面滑落,留下一个热气腾腾的掌印。

  季舒远看见他认命似的趴了一会儿,忽然又挣扎着抬起身,一只手撑住石台边缘,一手捂住了腹部。

  “疼?”季舒远停下来,想起自己疏忽,把人抱起来看了看,倒没留下什么印子,但他下意识那么做,估计是很不舒服。

  “不在这儿了。”季舒远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换地方。”

  仲钦将下巴抵在他肩上,闻言长舒了一口气。

  酒店遮光窗帘质量太好,身处室内有点儿不知今夕何夕。

  仲钦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后眼前只有一片浓稠的黑。

  他伸手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心里涌起恐慌:“季……”

  “在呢。”没等他把名字叫全,身旁床垫立刻下陷一团,季舒远凑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这次没烧。”

  “……真好意思!”仲钦一把挥开他的手,刚坐起来,觉得难受,又重新躺下去,“几点了。”

  “七点半。”

  “……太能折腾了!”

  “抱歉。”季舒远笑了下,“饿了没?”

  “有点。”仲钦说,“把中午剩下的蟹肉热热吃吧。”

  “那个吃多了不好。”季舒远问,“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就吃那个。”仲钦吸了吸鼻子,“你辛辛苦苦剥的,我得吃完。”

  “已经扔掉了。”

  “……啊?”

  “嗯。”季舒远面不改色地说,“要真没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点粥。”

  扔都扔了,仲钦只好妥协:“那点个外卖吧。”

  “外卖不好,我出去买。”

  季舒远说着就要起身,被仲钦伸手拽住。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叹气道,“我不想你走,想让你陪着。”

  季舒远微微一滞,顺从地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手机道:“那我让邓琪去买。”

  “哎呀,你不要老是使唤小姑娘,天都黑了。”仲钦侧过身抱着他,将脸往他腰侧埋了埋,闷声道,“算了,让毛毛去吧,正好他这几天闲得慌。”

  “行。”

  季舒远换仲钦的手机给毛启瑞打了个电话,毛启瑞诚惶诚恐地应了,没多久拎着东西过来敲门。

  等季舒远把东西分装好摆在茶几上,仲钦才慢吞吞地下床穿衣服。

  “你之前没睡觉在干什么啊?”他拖着步子过去,手朝地上指了指示意季舒远坐下,然后往他怀里钻。

  “陪你睡了半个小时,之后在看剧本。”

  季舒远知道他这会儿怎么坐都不舒服,任由他在自己怀里东扭西扭,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才安分下来。

  “那你坐床上看啊……”仲钦用勺子在滚烫的粥里搅,一边嘟囔着抱怨,“灯也不开,吓我一跳。”

  “用平板看的,有光,怕打扰你。”季舒远说到这儿想起什么,拿起手机道,“对了,你的广告。”

  “发了吗?”仲钦看过去。

  “发了个十几秒的预告。”季舒远把官博翻出来给他看,“正片要明天早上才发,应该是要卡你生日的点。”

  “哦,那就是七点二十一。”仲钦笑着说,“为难粉丝了,大年初一早上七点爬起来看广告。”

  “没事。”季舒远道,“一般来说,初一都会起得很早。”

  “为什么?”仲钦惊奇地扭头看他,“我要是没工作,初一不睡到中午是不会起床的。”

  “要去祭祖。”顿了顿,季舒远说,“不清楚是不是全国各地都有这个习俗,但我家乡一直是这样。”

  “啊……”

  仲钦发出一道不知是不是感慨的声音,随后便陷入沉思,手里搅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季舒远没打扰他,等待片刻,才听他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也是有这个习俗的。”

  他似乎在回忆,说完这句,又过了好半晌才继续:“这种习俗,应该只有家里老人会比较在意吧……”

  “嗯。”季舒远想起自家情况,颔首道,“确实,父母辈都是跟着老人做,也很少这样教导小孩,所以到我们这辈,每年就是跟着走走流程,偶尔犯懒不去也没人责怪,真要说起来,我们对其中忌讳一窍不通。”

  “所以……”仲钦喃喃地说,“等到老人去世,就不会再有人祭祖了……”

  “也不是什么坏事。”季舒远道,“本来就有点迷信的成分在。”

  “不是迷信。”仲钦摇摇头,“是寄托。”

  没等季舒远应声,他忽然说:“我明天想出去一趟。”

  “嗯?”

  “在附近找个寺庙或者道观。”仲钦埋下头,低低道,“我想……去烧一炷香。”

  季舒远轻柔地捏了捏他的后颈,问:“给谁?”

  “我外婆。”仲钦眼里有点润,声音也开始发涩,小心翼翼藏着没让背后的人听出来,“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我们家,再往上有什么祖我也不记得,都是小时候她带着我,插一只蜡、三炷香,然后烧一堆纸钱,让我作揖拜三下,说……会保佑我一生平安。”

  “行。”季舒远摸摸他的头,“明天我陪你去。”

  仲钦抹了把脸,回过头问:“你不是要拍戏吗?”

  “早点去,来得及。”季舒远在地图上查了一下,“最近的寺庙开车过去不到半小时。”

  仲钦有些犹豫,季舒远已经不容拒绝地说道:“六点出发,九点之前就能赶回来。”

  说不清是什么心理,仲钦最终答应了下来。

  其实以他和季舒远的关系,这种场合一起过去好像有点奇怪。

  但很莫名地,就是想让他陪。

  “卷卷——”季舒远猝不及防地问,“是外婆这么叫你么?”

  “……嗯。”仲钦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小时候我有点自然卷嘛……一开始她就叫我小卷毛,叫着叫着,就变成卷卷了……不过她要是能活到现在,应该也不会这么叫了,我十岁以后就没有自然卷了。”

  季舒远抬手揉他的头发:“现在也有点儿。”

  仲钦瞪他:“都跟你说那是因为之前烫过了!”

  季舒远笑着吻他发梢:“真好听,卷卷。”

  仲钦挥手拍他:“就不该告诉你!叫个没完!”

  “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季舒远想起他之前的话,“连你妈妈也不知道?”

  “我妈跟外婆关系不好,以前回老家都是我一个人去的。”

  “那么小?”季舒远皱眉,“怎么回去?”

  “坐飞机啊。”仲钦说,“我妈把我送到机场,让空乘一直带着我,下飞机空乘会把我送出去,然后就能在接机口看到我外婆了。”

  “真乖。”季舒远想到那画面觉得心痒,一边打开浏览器搜索一边问,“那时候你几岁?”

  “三四五六七八岁吧。”仲钦想了想,“外婆是在我九岁那年去世的。”

  “三岁就敢一个人跑那么远?”

  “是啊。”仲钦想笑,“我还几个月的时候就拍戏赚钱了呢。”

  “这么厉害。”

  季舒远搜到仲钦三岁时的照片。

  是一张剧照,古装玄幻戏。

  小仲钦脑袋上扎着两个朝天辫,鼻子上被抹了一坨红色胭脂,脸却雪白,眼睛溜圆,看起来很有灵气。

  再往下,季舒远还找到一个视频剪辑。

  那会儿仲钦还有点胖嘟嘟的,像个面团子,跑起来脸上的肉都在弹,小步子走不稳,踉踉跄跄扑到另外一个演员怀里亲昵地喊“娘亲”,声音嗲里嗲气。

  季舒远失笑:“这是演个小女孩儿?”

  “……烦死了!”仲钦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扔得老远,“黑历史!不准看!”

  “那你黑历史可太多了。”

  “都不准看!”

  季舒远埋在他颈窝里闷笑一阵,手上渐渐有些不受控制。

  “……别……”仲钦痒得直缩,手撑在茶几上,差点碰翻一只碗,“没吃完呢……季舒远!”

  “我们卷卷——”季舒远亲了亲他颈侧,又辗转吻到耳后,“好香。”

  “香个屁……有病啊你!”

  筷子掉在地上,人已经被拎走了。

  再结束时,粥已经彻底冷却,几乎凝成了一整块。

  仲钦没好气地把筷子戳在里面,幽幽问:“你饱了吗?”

  “嗯。”季舒远搂着他,餍足道,“差不多吧。”

  “我没饱。”仲钦把筷子一扔,“我没饱!”

  “那再来?”季舒远握着他的颈,拇指按着先前留下的牙印摩挲,缓缓道,“这次一定喂饱你。”

  “……”仲钦彻底无语,“你要不要脸?”

  季舒远松开手,笑着起身拉他:“走,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饶了我吧!”仲钦赖在地上不肯起,“我现在连躺着都腰痛,你让我出去走?”

  季舒远蹲下身:“我抱你。”

  “然后今天凌晨就出能头条。”仲钦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用等明天早上看广告了,品牌方连夜跟我解约。”

  “不至于。”季舒远说,“从地下室走,裹严实点,正好天冷。”

  “……”

  仲钦有点动摇。

  他真是饿狠了,外卖满足不了食欲,就想吃点现做的东西。

  季舒远继续诱.惑他:“带你去吃私房菜。”

  “……哪家私房菜大年三十还营业啊?”

  “所以要尽快,十二点打烊,再晚来不及了。”

  “那……”仲钦磨磨蹭蹭地爬起来,“都有什么好吃的?”

  “先跟我走。”季舒远说,“车上点单,到了就能吃。”

  仲钦被他伺候着换衣洗漱,嘴里还在问:“要是不好吃,你拿什么赔我?”

  “你想怎么样?”

  仲钦想了想,说:“下次让我来。”

  季舒远一笑:“还有这种好事?”

  “把你两只手都绑起来!”仲钦恶狠狠地瞪他,“憋死了也不准动!”

  “这么狠心?”季舒远扬眉,“那我真要被你憋死了。”

  仲钦哼了声,又懒骨头地往后靠,脑袋抵在季舒远肩上,从镜子里看着他给自己洗脸,叽叽歪歪地说:“突然有点想吃鱼了,但是不想挑刺……好烦。”

  “我给你挑。”季舒远好脾气地问,“还想吃什么?”

  “红烧狮子头。”

  “行,还有么?”

  “一会儿再看吧。”仲钦撇撇嘴,“没菜单吗?”

  “有。”季舒远说着就给他背了一长串菜名。

  仲钦瞪大眼睛,震惊道:“您怎么不去做相声演员啊?”

  “想做。”季舒远笑道,“没人愿意收我。”

  “……满嘴跑火车。”仲钦脱掉一只鞋,光着脚在他脚背上搓,“赶紧的,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

  “别搓。”季舒远把他的脚拎回去,“再搓又要起火。”

  “……您可太容易起火了。”

  “是啊。”季舒远抵着他下巴亲他的脸,“桃子长得太诱人。”

  “……滚!”仲钦一把推开他,抓着他手里的帕子狠狠擦了擦脸,“刚洗干净,别乱啃。”

  季舒远盯着他脸上很快泛起的一片红:“这没两个小时消不下来。”

  “我乐意!”仲钦愤愤转身出门。

  几分钟后,两人连助理也没告诉,偷偷摸摸进了电梯。

  仲钦脑袋上包了一根长长的黑色围巾,从脖子到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

  季舒远觉得好笑,偷偷捏他的手指,被不留情面地甩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靠近一辆小轿车。

  这车是崔正谦留在这儿的,很低调的款,方便他或者冯琴过来的时候开着用,然而他俩都很少过来,只能让毛启瑞隔段时间把车开出去兜兜风,免得太久不用放坏了。

  “有油么?”季舒远从仲钦手里接过钥匙。

  “有。”仲钦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小心翼翼查看四周,轻声说,“毛毛每次开完都会把油加满。”

  季舒远笑他:“做贼似的。”

  仲钦踢他一脚:“就你胆子大是吧?!”

  两人坐上车,季舒远把手机调到某个界面递给他:“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大方死你了!”仲钦毫不客气地接过手机,看见上面琳琅满目的菜色,基本都是大菜,“这地方适合聚餐,两个人吃有点浪费。”

  “没事,今天除夕夜。”季舒远朝他抬了抬下巴,“安全带。”

  仲钦一个“好”字还没说出来,车子野马似的冲了出去。

  “——草!”他手忙脚乱地扣好安全带,吼道,“慢点——疯子!全是车!前面那辆七百万!”

  “嗯。”车从弯道甩出去,季舒远从后视镜瞟了一眼,淡淡道,“已经贬值了。”

  “……”仲钦差点把腿从座位下面抬起来踢他,“你有病吗?!”

  “应该让你来开的。”季舒远叹了口气,“我确实不太擅长开车。”

  “是吗?!”仲钦抓着顶部扶手,扭头骂他,“看你那莽样儿我还以为你是个高手呢!”

  “不算高手。”季舒远笑道,“只是偶尔开过几次赛车。”

  “……什么时候?”仲钦惊讶道,“没见过报道啊。”

  “私底下开着玩。”季舒远说,“我有个堂哥是职业赛车手,跟着他学了一点。”

  “……你家不是普通教师家庭吧?”

  季舒远没在意他的调侃,解释道:“我技术确实一般,刚刚不是故意跟你炫技,只是有点不习惯。我拿了驾照后就跟着堂哥去参加了赛车培训,日常基本没开过车。”

  “那你不早说!”

  “我以为我能开好。”季舒远叹息着摇头,“以后都让你开吧。”

  “开不了。”仲钦没好气道,“魂都被你吓没了,现在对车有阴影。”

  “好了,速度降下来了。”离开地下停车场,季舒远说,“快点菜。”

  “降你个头!”仲钦倾身看了眼表盘,又忍不住骂人,“这条路限速六十!你没长眼睛吗!”

  “……对不起。”

  季舒远松了松油门,将速度降到六十。

  仲钦总算能松开扶手,摸一摸胸口,心脏还砰砰直跳,手掌也全是冷汗。

  季舒远余光瞥见他的动作,轻笑道:“看来你还是怕死。”

  “屁话!”

  季舒远点点头:“那就好。”

  仲钦这会儿对他就说不出来什么好话,转头就骂:“你又发什么疯?”

  “我只是,”季舒远道,“偶尔会有那么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觉得——你可能不那么在意以后。”季舒远说,“还以为你不怕死。”

  仲钦沉下脸:“我就算想荒度余生,也不是想死啊。”

  “所以我说那就好。”

  停顿片刻,季舒远忽然道:“卷卷,那天……我比你刚才还要害怕。”

  “哪天?”

  不等季舒远回答,仲钦蓦地反应过来:“我……差点掉下去那天吗?”

  “嗯。”

  “……我又不是故意的。”仲钦将脸转向窗外,额头抵在凉凉的玻璃上,“我今天不想聊这个。”

  “好。”

  季舒远沉默下来。

  过了会儿,仲钦说:“你才不怕死呢,哪个怕死的会去玩赛车啊?”

  “无知者无畏。”季舒远答道,“就是因为要提醒自己,所以才去尝试。”

  “听不懂。”

  “因为我……胆大妄为。”季舒远缓慢地说,“我从小比较固执,遇事不管不顾,容易走极端。”

  仲钦看向他。

  “各种欲.望也比一般的人更强。”季舒远说,“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即便碎也要让它碎在我手里。”

  “啊。”

  不由自主地,仲钦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很喜欢小猫小狗,但从来养不好。”季舒远说,“小时候有亲戚家的狗下崽,知道我喜欢,就给我送了一只。”

  “然后呢?”

  “我很细心地照料它,给它吃最好的狗粮,买最高档的狗窝。后来它生病了,医生说它不适合吃那种狗粮。但我当时不明白,明明那就是最好的狗粮,怎么会不合适呢?一定是医生骗我。”

  “……”

  “我继续偷偷给它喂那种狗粮,被我母亲发现,打了我一顿,然后换上其他的狗粮。我把他们喂的粮全部倒掉,依然固执己见。母亲问我为什么,我就说,因为这是我的小狗,只有我能给它喂粮,就算是错的,它也只能吃我喂的东西。然后母亲把它送走了,说我没有资格继续喂养它。

  “自那以后,家里对我的教育变得非常严格,不允许我私自拥有任何东西,不允许我产生任何独占的想法,不允许我说,‘我的’。”

  “这好像又有一点……矫枉过正。”

  “是有点,所以我后来又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了。”季舒远思索着用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词,“我有点分裂。”

  “什么意思?”

  “表面上,我没有欲.望。”季舒远说,“其实很强。”

  “……”仲钦默默地往旁边缩了缩,“这个我看出来了。”

  “嗯,但是别人不知道,我藏得很好。”季舒远温声道,“因为知道,所以担忧。毕竟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理智上我知道哪些事情不能做,但……偶尔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

  仲钦想说他办事时确实有种要搞死人的感觉,但又觉得他实际上已经很克制了,便将话咽了回去。

  “所以,我去玩赛车,或者一些别的极限运动,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季舒远突然松开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仲钦的手腕,轻轻捏了捏他的腕骨,“欲.望和刺激都是走钢丝,过度放纵,就会失去所有。”

  “我可以失去我。”他道,“但不能失去我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季老师:偷偷表白(^-^)

  卷卷:……害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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