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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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来求娶的不少，可大多也就是在私底下说一说罢了，当时可没有几个人胆敢上了老夫人那里去说一嘴去，偏偏你刘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硬生生的去了老夫人那里想要求娶我。当时他可是在整个孟府里都出了名儿的。你刘叔那时候可没有什么大本事，也就还在大管家的手底下当个跑腿儿的呢，家里又没有旁的人，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当时别说老奴了，就是那些个跟老奴一块儿的小姐妹们都没有一个看好你刘叔的。”
瑾宁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嬷嬷，她是不太知道下面的丫头婆子们是怎么成家的，只隐约的明白许是下面的人互相看对了眼儿或者是家里的老子娘们做了主了，求到了各位主子的跟前儿，主子们也不会多为难点个头就可以了。
现下听着刘嬷嬷的话，倒是还有人特特的求到了主子跟前儿的？这怕是得在主子跟前儿很有些脸面才成吧？要是没有脸面的，主子们哪儿会知道你是谁，只会觉得你得寸进尺了。
刘嬷嬷似是想到了那蠢乎乎的人求到了自家主子跟前儿的时候整个一屋子的人都有点儿懵了的情景，当时她是又羞又气，但现下回想起来却是凭的有些感慨。
“当时任凭谁都不看好这么一个小子，结果却是硬生生的得了老爷的青眼，只是他家就他一个，支应不起来，老夫人当初顾念我，也就一直没有松口。”
“那……”瑾宁捏了捏被角儿，衣服被也有些着急想要知道答案的翠羽拽了拽，随即就被刘嬷嬷一巴掌打在了手背儿上，嘶了一声抽了口冷气。
瑾宁哭笑不得的把那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爪子摸了摸：“那最后刘叔是怎么娶到您的？”
刘嬷嬷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又看了一眼自家闺女竖着耳朵的模样，不甚在意的说道：“他呀，那个时候傻。当年我爹被人下套带进了赌场，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外面已经欠了好些银钱了，哪怕我把老夫人给的赏赐都当了也填补不上这个窟窿，我们又不敢把事情捅出去，我们都是家生子，谁家的下人要是有了个烂赌的名头，都要给家里抹黑的。
我不敢让家里的主子们知道，只能想办法从姐妹那里接一些银钱，只是当时年纪还小的我们手头上哪儿会多攒些银子呢，借来借去也就那么一些罢了。谁承想这个时候你刘叔竟是站了出来。
你们怕是想象不到你们刘叔站出来的时候有多英俊。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阳光正好，谁都不会想到赌场的人竟是会来了府上，像我爹催钱。那个时候孟家还是锦州的大家呢，若是个寻寻常常的人哪儿敢过来呢，”
刘嬷嬷一会儿笑的幸福，一会儿又眼里划过些许的寒芒，瑾宁和翠羽都禁不住随着刘嬷嬷的话头有些担心嬷嬷。
“孟家呀，”刘嬷嬷摇了摇头。
“之后呢？之后呢？”
翠羽有些着急，禁不住问了出来，好在这个时候刘嬷嬷倒是并没有怼自家闺女，还是很给面子的说道：“我爹被拉了出来，那些个要债的就算是后面有靠山也是不敢在孟家撒野的，只是，我爹那个时候心虚的厉害，自己走了出来，也让人给抓了个正着。你们也知道，那些个要债的自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了欠债的人，更何况，这人还是咱们孟家的人，自是能咬下来一口是一口了，
撕扯之间我爹就被人打在了地上，当时在附近的除开两三个小厮之外，就只有我和几个小姐妹在，这个时候哪怕小厮们都上去了，仍旧是让人把我爹打得够呛。这事儿难免的被老夫人知道了，虽我是老夫人跟前儿的人，可说句不好听的，老夫人身边儿根本就不缺人，我是走是留根本就不用多想，哪怕是为着孟家的脸面，我也是再不能待在老夫人的身边儿的。”
“可，可是当初是外祖父……外祖父的原因，这”
刘嬷嬷摇了摇头：“我们一家子都是家生子，世世代代都在孟家，早已经忘了在外面生活是个什么模样了，被主家赶出去的人就如同那失去了根的浮萍一般，茫然不知所措，只是犯了错误就是犯了错，不可辩驳。
当时你外祖父的身体就夸了，身体上的病症再加上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没挺多长时间，就过去了。当时家里穷的很，跟在府里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你外祖母也是渐渐的支应不下去了，再加上外面的小混混们时不时的来上一趟，你外祖母就起了心思把我嫁出去，总不好大家捏在一块儿受罪。
当时你父亲倒也不知道从谁那儿听到了消息，就过来求娶。那时候我家外面可还欠着外债呢，又是孤儿寡母的，若是你父亲聪明点儿，就不会来求娶我了。那个时候你父亲还只是个跟在大管家身边儿跑腿儿的小厮呢，连自己的嚼用怕是都没有多少，又哪儿来的银钱替我们担负外债呢，只是那个时候他却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娶了我，甚至连我们家的外债都一块儿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原先的那些个想要求娶我的人在那个时候哪个不是要离着我远远的，生怕我会扒上去一般，也就是你父亲有些傻，硬是跟你外祖母说想要娶我。虽然你外祖母那个时候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为了我的以后也就答应了你父亲。”
刘嬷嬷现下回想起来还能想到当初母亲的愧疚与老刘那个时候的兴奋，禁不住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却并不是对着瑾宁和翠羽过去的，而是看着虚空，好似能看着什么一般。
瑾宁歪着头看了一眼翠羽，翠羽歪了歪嘴，小声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对着自家小姐摇了摇头。
“看我这说说话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老了呀。”刘嬷嬷缓过神来摇了摇头，随即拉过瑾宁的手拍了拍：“老奴之所以会说自己的事情，也只是想要告诉小姐，自己的夫君到底好不好，要看他是怎么对你的。
哪怕当初我的小姐妹们都不看好你刘叔，但现在陪在我身边儿却依然是他。有些人许是能共享福却是不能共患难，但所幸老奴碰上的人却是个好的。小姐，容老奴多一句嘴，这另外一半儿适不适合自己，只有自己是最清楚的了，就像先前你刘叔还问过我，说，你不害怕么？穆大人若是真个掺和了的话，问我害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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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来求娶的不少，可大多也就是在私底下说一说罢了，当时可没有几个人胆敢上了老夫人那里去说一嘴去，偏偏你刘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硬生生的去了老夫人那里想要求娶我。当时他可是在整个孟府里都出了名儿的。你刘叔那时候可没有什么大本事，也就还在大管家的手底下当个跑腿儿的呢，家里又没有旁的人，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当时别说老奴了，就是那些个跟老奴一块儿的小姐妹们都没有一个看好你刘叔的。”
瑾宁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嬷嬷，她是不太知道下面的丫头婆子们是怎么成家的，只隐约的明白许是下面的人互相看对了眼儿或者是家里的老子娘们做了主了，求到了各位主子的跟前儿，主子们也不会多为难点个头就可以了。
现下听着刘嬷嬷的话，倒是还有人特特的求到了主子跟前儿的？这怕是得在主子跟前儿很有些脸面才成吧？要是没有脸面的，主子们哪儿会知道你是谁，只会觉得你得寸进尺了。
刘嬷嬷似是想到了那蠢乎乎的人求到了自家主子跟前儿的时候整个一屋子的人都有点儿懵了的情景，当时她是又羞又气，但现下回想起来却是凭的有些感慨。
“当时任凭谁都不看好这么一个小子，结果却是硬生生的得了老爷的青眼，只是他家就他一个，支应不起来，老夫人当初顾念我，也就一直没有松口。”
“那……”瑾宁捏了捏被角儿，衣服被也有些着急想要知道答案的翠羽拽了拽，随即就被刘嬷嬷一巴掌打在了手背儿上，嘶了一声抽了口冷气。
瑾宁哭笑不得的把那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爪子摸了摸：“那最后刘叔是怎么娶到您的？”
刘嬷嬷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又看了一眼自家闺女竖着耳朵的模样，不甚在意的说道：“他呀，那个时候傻。当年我爹被人下套带进了赌场，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外面已经欠了好些银钱了，哪怕我把老夫人给的赏赐都当了也填补不上这个窟窿，我们又不敢把事情捅出去，我们都是家生子，谁家的下人要是有了个烂赌的名头，都要给家里抹黑的。
我不敢让家里的主子们知道，只能想办法从姐妹那里接一些银钱，只是当时年纪还小的我们手头上哪儿会多攒些银子呢，借来借去也就那么一些罢了。谁承想这个时候你刘叔竟是站了出来。
你们怕是想象不到你们刘叔站出来的时候有多英俊。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阳光正好，谁都不会想到赌场的人竟是会来了府上，像我爹催钱。那个时候孟家还是锦州的大家呢，若是个寻寻常常的人哪儿敢过来呢，”
刘嬷嬷一会儿笑的幸福，一会儿又眼里划过些许的寒芒，瑾宁和翠羽都禁不住随着刘嬷嬷的话头有些担心嬷嬷。
“孟家呀，”刘嬷嬷摇了摇头。
“之后呢？之后呢？”
翠羽有些着急，禁不住问了出来，好在这个时候刘嬷嬷倒是并没有怼自家闺女，还是很给面子的说道：“我爹被拉了出来，那些个要债的就算是后面有靠山也是不敢在孟家撒野的，只是，我爹那个时候心虚的厉害，自己走了出来，也让人给抓了个正着。你们也知道，那些个要债的自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了欠债的人，更何况，这人还是咱们孟家的人，自是能咬下来一口是一口了，
撕扯之间我爹就被人打在了地上，当时在附近的除开两三个小厮之外，就只有我和几个小姐妹在，这个时候哪怕小厮们都上去了，仍旧是让人把我爹打得够呛。这事儿难免的被老夫人知道了，虽我是老夫人跟前儿的人，可说句不好听的，老夫人身边儿根本就不缺人，我是走是留根本就不用多想，哪怕是为着孟家的脸面，我也是再不能待在老夫人的身边儿的。”
“可，可是当初是外祖父……外祖父的原因，这”
刘嬷嬷摇了摇头：“我们一家子都是家生子，世世代代都在孟家，早已经忘了在外面生活是个什么模样了，被主家赶出去的人就如同那失去了根的浮萍一般，茫然不知所措，只是犯了错误就是犯了错，不可辩驳。
当时你外祖父的身体就夸了，身体上的病症再加上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没挺多长时间，就过去了。当时家里穷的很，跟在府里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你外祖母也是渐渐的支应不下去了，再加上外面的小混混们时不时的来上一趟，你外祖母就起了心思把我嫁出去，总不好大家捏在一块儿受罪。
当时你父亲倒也不知道从谁那儿听到了消息，就过来求娶。那时候我家外面可还欠着外债呢，又是孤儿寡母的，若是你父亲聪明点儿，就不会来求娶我了。那个时候你父亲还只是个跟在大管家身边儿跑腿儿的小厮呢，连自己的嚼用怕是都没有多少，又哪儿来的银钱替我们担负外债呢，只是那个时候他却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娶了我，甚至连我们家的外债都一块儿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原先的那些个想要求娶我的人在那个时候哪个不是要离着我远远的，生怕我会扒上去一般，也就是你父亲有些傻，硬是跟你外祖母说想要娶我。虽然你外祖母那个时候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为了我的以后也就答应了你父亲。”
刘嬷嬷现下回想起来还能想到当初母亲的愧疚与老刘那个时候的兴奋，禁不住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却并不是对着瑾宁和翠羽过去的，而是看着虚空，好似能看着什么一般。
瑾宁歪着头看了一眼翠羽，翠羽歪了歪嘴，小声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对着自家小姐摇了摇头。
“看我这说说话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老了呀。”刘嬷嬷缓过神来摇了摇头，随即拉过瑾宁的手拍了拍：“老奴之所以会说自己的事情，也只是想要告诉小姐，自己的夫君到底好不好，要看他是怎么对你的。
哪怕当初我的小姐妹们都不看好你刘叔，但现在陪在我身边儿却依然是他。有些人许是能共享福却是不能共患难，但所幸老奴碰上的人却是个好的。小姐，容老奴多一句嘴，这另外一半儿适不适合自己，只有自己是最清楚的了，就像先前你刘叔还问过我，说，你不害怕么？穆大人若是真个掺和了的话，问我害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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