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51.装不熟(下)_非典型性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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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51.装不熟(下)

  CP粉的磕糖也有许多讲究,比如一对CP里的两方突然互动减少,甚至零互动,再惨的就是似乎两人反目成仇,在镜头前给对方甩脸色,这种CP就变得就变得难磕起来,一般取谐音叫男科,如果这对CP变得难磕了却还是各种抠糖,就叫做硬磕。

  这次蓝花机场就特别难磕,CP粉们表面上一派歌舞升平,私底下哭天喊地。

  所有坚信“搞到真的了”“真的是真的”的CP粉,对于自己萌的CP突然被拆开,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小情侣吵架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吵吵啦快点恩恩爱爱DODO爱爱吧;第二种是公司棒打鸳鸯,那这公司死了,辣鸡废物公司明天就炸成为我CP婚礼上最闪亮的那朵烟花。

  “年年,你是不是和小野吵架啦?”

  敷着面膜的陈最躺在沈夏年的大腿上,边吃棒棒糖边玩手机,沈夏年正在给袁望野发表情包,被陈最一说,原本点在“爱你鸭”上的手指一划,按到边上的“直视我崽种”,果不其然袁望野发来一个“?”,小小的问号里充满大大的困惑。

  “没有啊,”沈夏年赶紧把表情包撤回,向袁望野发了一个抚摸狗头的表情包,“就是在镜头前还是注意点吧,”沈夏年抬了一下大腿,陈最的脑袋就从他的腿上像坐滑滑梯一样滑下去,“你和阿迁最近怎么都不说话了?”

  大概从七月下旬开始,陈最和钟子迁之间的气场变得异常微妙,这种微妙的感觉是不太妙,就连队友也只是猜测,两人应该是吵架了。

  当然陈最和钟子迁也不是没吵过架,可每次都是光速绝交光速和好,结果这次蓝花机场全程两人在镜头前零交流,仿佛两块消磁的磁铁,似乎对彼此失去了吸引力。

  “没呀,”陈最不以为意地划拨着手机,“天天黏在一起也不好啊,哎,年年你看这个图好可爱!”陈最拍拍沈夏年的大腿,递给他看一张ABO组合成员拟动物的Q版同人图,“太可爱啦!保存保存……”

  “喂……”别给我转移话题啊!沈夏年原本想当一次知心哥哥,可感情这种东西确实很难一时半会说清楚。

  “太熟了就没意思了,”陈最撕了面膜,把面膜揉成一团,跳下床去丢面膜纸,“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很微妙的,有的人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当恋人,有的人适合当恋人,不适合当朋友。”

  “阿迁属于哪一种?”

  沈夏年仰躺在床边,一头长发垂落在地毯上,陈最过来把他的头发捞起来,缠绕在指间玩,凉凉地嗤了声谑笑:

  “他适合孤独终老。”

  陈最嘴里叼着棒棒糖的糖棍,从沈夏年的房间里出来,他刚关上门,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拽得一个趔趄,陈最吐掉嘴里的塑料棍,刚要嚷嚷出声就被大力地捂住嘴,即使他又踢又打奋力挣扎,却还是被高他半个头的钟子迁给强行掳进房间里,陈最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钟子迁一个vocal的肌肉会比他这个dancer还要强壮?难道唱歌也能唱出一身腱子肉的吗?

  钟子迁料到陈最想跑,就像拎猫咪一样拎着陈最的后颈,难得流露出不悦的情绪:

  “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你想多了,”陈最目光闪烁,避开钟子迁的视线,“我没躲你,”钟子迁的目光似乎有着灼热的温度,熨在陈最的脸上使得他双颊滚烫,“我困了,明天还要上节目,放我回去睡觉吧。”

  “……”钟子迁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抬起眼轻声说,“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我考虑过了。”

  陈最倏地愣怔,尔后面目逐渐狰狞,他瞪圆了杏眼,一把揪住钟子迁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

  “那天我喝醉了,所有说的话做的事你别当真,我们就此翻篇,你再敢提一句我就揍你!”

  钟子迁平静地望着怒气冲冲的陈最,他表现出来的越淡然,就越显得陈最的气急败坏很可笑,陈最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吁出一口气,疲惫地丢下一句:

  “我去睡了。”

  钟子迁突然扣住陈最的手腕,弹钢琴的手指骤然发力,深深勒进皮肉里,陈最又暴躁得想骂人,被钟子迁扣住脑袋吻住了——陈最仿佛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脑袋嗡嗡作响,等他反应过来,钟子迁正用舌尖抵着口腔内壁剐了一圈后,抽了两张面巾纸,吐出一口血沫,他的下唇上有一道正在渗血的齿印,钟子迁潦草地用手背抹了一下:

  “扯平了。”

  “你——”

  陈最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他从小到大打架都很凶,打不过就爱咬人,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把这招用在钟子迁身上,更没想到会咬在钟子迁的嘴唇上。

  “明天别不理我了,”钟子迁指指流血的唇,语气竟然还有几分释然的轻快,“就当是补偿。”

  第二天《嗨皮带》的录制,依然是城野股涨停的一天,玩你比划我来猜的时候,袁望野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沈夏年的脸上移过,最后指向姜北城:

  “我选北城哥来做搭档吧,毕竟这么多年感情了是吧。”

  “啊——”

  “呀——”

  “啊啊啊——”

  现场的城野粉纷纷原地去世,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听听,都给老娘洗耳恭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这么多年!爱你不是两三天!普通同事和多年竹马的区别看到了吗?!什么是爱情?爱情不是轰轰烈烈,不是烟花灿烂,而是风景看透陪你一起细水长流!写□□情读作感情我们都懂,好样的袁望野!

  你比划我来猜这个游戏被玩得烂了,但不可否认确实这种环节设置笑点十足,给出来的词都是奇形怪状的,袁望野看得头都要大了一圈。第一个词,他先伸出两根手指,示意是两个字,然后凌空一阵拳打脚踢,姜北城立刻回答:

  “发疯!”

  “不是!我还没做完呢!”

  袁望野拳打脚踢完了,又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不仅姜北城,其他队友也懵了:这啥?发疯了叫救护车?

  “发癫?茬架?啥玩意儿啊这是……”

  “打call啊!”袁望野一拍脑门,为了维持他的人设,又不能显露出太激动的样子,“算了,下一个下一个。”

  袁望野看到题板,实在比划不出来,只能示意是两个字,然后一边拍自己的胸膛,一边指头顶:

  “我的存在!形容词,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可爱?帅气?酷炫?厉害?”

  “不对不对,要更拽一点!”

  “神奇?奇葩?”姜北城头也要大了,“你咋一直指天花板?”

  “对,对!有个字对了!”

  “天才?”

  “对了一个字!很贴近了!”

  “天使?逆天!逆天是不!”

  “是!对了!下一个下一个!”

  全场响起噼里啪啦如雷鸣的掌声,不枉袁望野上蹿下跳,三分钟内猜出了十五个词,坐回位置上整个人都心力交猝了。

  坐在袁望野身后的沈夏年,开玩笑地俯身来为他捏肩捶背,原本干涸的野年粉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反复横跳仰卧起坐:这到底是什么绝美小情侣在线谈恋爱啊!果然谁家老公谁家疼,爱情骗不了人,这才是理想中爱情最美的样子啊!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永远做你最坚实的后盾!这是什么《家有仙妻》的故事啊呜呜呜……

  第二轮游戏是猜歌词,第一个人听一段歌词,后面的人都戴着耳机听不到原版,然后由第一个人传递给戴耳机的第二个人,第二个人靠动作和口型来猜唱的是什么,再传给第三个人,直到末尾的人接受到最后的信息,整合起来唱出这段歌词。

  保险起见,首位和末位分别安置的是姜北城和钟子迁两个vocal。这段歌词是纠结人的《双截棍》: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姜北城庆幸前面就是袁望野,他有信心被组合成员私底下封为“小纠结人”的袁望野可以好好领会。姜北城听完了歌,用手指棒戳了戳前面的袁望野,袁望野戴着耳机转过来,就看到姜北城比划出甩动的双截棍的模样,用很夸张的口型跟他说“纠,结,人,双,节,棍!”

  袁望野立刻心领神会: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啊啊啊——”

  “小野好帅——”

  “太棒啦!”

  台下传来袁望野各种妈妈、姐姐、女友、老婆粉的夸奖,这个游戏确实不容易猜,一般第二个人能猜得出一半就不错了。姜北城向袁望野竖起大拇指,示意他全部答对,袁望野得意地用手指棒戳戳他前方的沈夏年,示意他转过来,袁望野摘下耳机,一边念口型一边做动作: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双截棍,双截棍!”

  沈夏年戴着耳机,拿出一百二十万分的注意力,也只能从袁望野的口型和动作大概看出他似乎是在抓痒:¥¥&&哼哼哈哈¥!¥&……

  “哼哼哈哈?”沈夏年眉头都拧到一起了。

  “纠!结!人!双!截!棍!”这什么视力,看到沟里去了吗?袁望野欲哭无泪,沈夏年忽然回光返照地说了一句:

  “纠结人?”

  “对对对!”

  袁望野头点得快掉了,向沈夏年狂竖大拇指,然后他们的交流时间就到了,沈夏年还处于一头雾水满头问号的状态:纠结人的什么歌里有哼哼哈哈?但没办法了,他只能把自己所获得的信息传递给陈最。

  “哼哼!哈哈!纠结人!”

  “……什么?”陈最只看出了“哈哈”,立刻在大脑曲库里自动匹配到歌词里有“哈哈”的歌曲,“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娃哈哈,娃哈哈……”

  沈夏年疯狂摇头,他想到刚才袁望野还做了一些类似抓痒的动作,于是他就配合上抓痒的动作:

  “哼哼哈哈!纠结人!纠结人的歌!”

  陈最眼里看到的沈夏年宛若一只成精的猴子,边抓痒边哈哈哈地笑。

  “谁的歌?”

  “纠结人!”

  “时间到!”

  主持人示意陈最把歌词传给最后一棒钟子迁。

  后面姜北城和袁望野已经含笑九泉了,袁望野又无奈又好笑:

  “沈夏年我看你是要我死!”

  “啊?”沈夏年从隔板探出头,“我只看出是纠结人,哼哼哈哈,你为什么一直抓痒?”

  “《双截棍》哼哼哈嘿啊!”袁望野用手指棒戳了戳沈夏年的额头,“我那是耍双截棍!”

  “成吧,凉了。”姜北城倒回椅子里。

  陈最面对钟子迁,只有四个“哈”和抓痒的动作,钟子迁连话都没说,光是从表情就能流露出“什么东西”的困惑。

  “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陈最拿手指棒打了一下钟子迁的大腿,“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还有呢?”

  陈最开始抓耳挠腮,钟子迁自我理解加工了一下:

  “《痒》?来呀快活啊?”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乱猜!”陈最又打了一下钟子迁的大腿,可他自己也不能理解这个抓痒是什么意思,“……哎呀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

  最后摘下耳机的钟子迁面对全场笑崩的观众,一脸无辜,主持人也笑得前仰后合:

  “来吧,子迁,唱出你最后的答案。”

  “哈哈哈哈。”钟子迁是一字一字念出来的。

  “很好!不错!”主持人笑着擦眼泪,“那让我们来听听原版是什么吧!”

  当纠结人的《双截棍》在演播厅响起时,ABO的众人无奈地抱头接受现场全观众的嘲笑,这段歌词一共三十个字,他们答对了一个字,三十分之一的准确率,真是可喜可贺!

  “这默契度也是没谁了,”作为队长的姜北城,一口气叹到八达岭,“咱录完这节目就可以拆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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