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主使与真凶
第360章主使与真凶
戴老夫人知晓密道的存在，对戴启华与单氏之间的苟且必定知晓一二。可她却没有想过要去阻止，反而纵容着，这才让戴熙妍产生了仇恨的心思。
谢子芸心中有些不齿，这大户人家私底下的龌龊肮脏超出她的想象。
“萧大人，那此案该如何审判？”张推官断案这么多年，没遇到这么复杂的案情。
萧奕并未回答张推官的话，而是看向马祥，说道：“凶手知晓人体器脏所在，剖腹时避开划破肠子，剜心也特地把整颗心脏都挖了出来。难不成你私底下有练过？”
马祥没料到萧奕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答道：“我在戴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家生子，对医术多少有些认知。剜心，只要把胸口的洞挖大一点即可，而剖腹取肠就更简单了，在下刀子时，只要别用太大的力气，就不会划破肠子。”
萧奕闻言，眯了眯眼睛，眼中绽射出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可以确定杀人的就是马祥，而戴熙妍是背后怂恿驱使的主使。
“刘大人，马祥所述，尽皆符合凶手的特征，而且有作案的时间，杀人动机缘由他人所起，本官私以为，可以将其定罪了。”萧奕对着刘通判说道。
刘通判轻轻颔首，马祥都已经如实说出行凶的过程和杀人动机，凶器也有了，想来也不会有差。
马祥的罪名不难处决，杀人者偿命！
只是，他看了看戴熙妍，再看向萧奕，问道：“戴熙妍又该如何论罪？”
“三小姐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马祥急忙争辩道。
萧奕冷哼一声，道：“戴姑娘，本官问你两个问题。一，为何你的房间里有迷药？你一个女子，私藏这些东西作甚？”
“我……”戴熙妍一时半会间，答不上来。
“二，马祥刚刚说，他是之前就从你那里得到了迷药，而戴启华遇害那一夜，你发现戴启华与单氏偷情，便去寻马祥，以猫叫声将马祥唤出。马祥恐怕不知晓你寻他是因戴启华与单氏又在偷偷相聚，他匆忙出来见你，事后又未回去，又怎么会携带有迷药？”萧奕冷冷地凝视着马祥。
戴熙妍的眸子黯淡了下去，垂首不语。
马祥急忙道：“那迷药是我随身携带的。”
“三更半夜，马瑞都说你们准备歇息了，你还随身携带着迷药去见情人？”张推官冷笑一声，若不是萧奕询问，他绝不会想到这么细微的一点。
“我，我那是随时准备着杀掉戴启华。”马祥慌忙辩解着。
萧奕轻轻地叩着茶几，发出节奏均匀的响声，像是一曲抚慰心灵的琴音，让在场诸人安静了下来。他那冷冰冰的声音这才悠悠响起，无情地说道：“是你自己携带，还是戴熙妍给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倘若有人喜欢你，则不会教唆你去杀人，让你犯下命案。”
马祥的身子抖了抖，低下了头颅。他可以争辩百句、千句甚至万句，但事实如何，他骗不了自己。
那天夜里，听到戴熙妍的呼唤，他雀跃不已地出去见心中所爱之人，哪里来得及带上那私藏得好好的迷药？
萧奕看着戴熙妍，那冷漠得几近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戴熙妍，你在戴府的遭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对你伸以援手？如今的你，与你所憎恶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你也不过是自私自利的奸诈小人罢了！”
戴熙妍忍着疼痛，双手抓着衣摆，久久不语。
萧奕的话语就如同一把利刃，刺进了戴熙妍的内心深处，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她细细地品味着，越品越觉得萧奕的话语正是她心中最最不堪的一面，那本应是她最讨厌的一面。
马祥看了看戴熙妍，再看看萧奕，磕头道：“萧大人，此事真与小姐无关，都是小人所为。是小人自以为是，想要获得小姐青睐，故而犯下这些大错。小姐她只是与小人倾诉苦楚，并未施加毒手。求大人明鉴。”
萧奕却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戴熙妍。在场诸位官员见状，纷纷选择静默，刘通判干脆都让萧奕去问话了，自己作壁上观。
谢子芸看着苦苦哀求的马祥，再看看一言不发的戴熙妍，不由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寻觅了一辈子也寻不到一个将心托付给自己的另一半。而有些人，明明已经寻到愿意将性命都交给自己的另一半却不知道珍惜。
她看了看萧奕，轻声提醒道：“戴姑娘，马祥杀了三条人命，活不了了。或许，今天就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了，戴姑娘就没什么话要跟他说的吗？”
马祥听到这句话之后，沉默了下来。他来自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断然没有活路了，但只要戴熙妍能活下去，他甘之如饴。
戴熙妍全身震了震，慢慢抬起头，泛着湿气的双眼看了看马祥，抿着嘴，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马祥愣了半晌，咧嘴笑道：“没关系，我愿意。”
这一句话犹如魔咒般，瞬间让戴熙妍的泪水决堤，不断地涌出眼眶。
“是我错了，是我叫你去杀人的。我不要你死，我错了，祥哥哥。”戴熙妍哭的软了下来，“你为什么要来，你若不来，只要我不说，他们根本就查不到你头上的。”
“他们会打你的。”马祥伸手想去搀扶，可动弹一下，后臀的伤口拉伸便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也不敢与戴熙妍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戴熙妍摇摇头，倔强地说道：“我能忍下的。”
马祥看着哭成泪人的戴熙妍，微微叹了口气，对着萧奕道：“大人，三个人都是我杀的，三小姐只是给我提供了些药粉，此事与她全无关系，求大人开恩。”
“不！”戴熙妍对着众人磕头道：“是我，我才是主谋。我恨透了那些害死我爹爹的人，所以恳请马祥为我父亲报仇的。我才是那个主使者，他是听我的吩咐行事的帮凶。”
马祥急忙叫道：“诸位大人，要杀要剐，我马祥绝无二话，但请对三小姐轻罚。她是可怜人儿，本性善良，实乃戴家众人恶盈满贯，还请宽恕一二。”
谢子芸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马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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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夫人知晓密道的存在，对戴启华与单氏之间的苟且必定知晓一二。可她却没有想过要去阻止，反而纵容着，这才让戴熙妍产生了仇恨的心思。
谢子芸心中有些不齿，这大户人家私底下的龌龊肮脏超出她的想象。
“萧大人，那此案该如何审判？”张推官断案这么多年，没遇到这么复杂的案情。
萧奕并未回答张推官的话，而是看向马祥，说道：“凶手知晓人体器脏所在，剖腹时避开划破肠子，剜心也特地把整颗心脏都挖了出来。难不成你私底下有练过？”
马祥没料到萧奕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答道：“我在戴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家生子，对医术多少有些认知。剜心，只要把胸口的洞挖大一点即可，而剖腹取肠就更简单了，在下刀子时，只要别用太大的力气，就不会划破肠子。”
萧奕闻言，眯了眯眼睛，眼中绽射出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可以确定杀人的就是马祥，而戴熙妍是背后怂恿驱使的主使。
“刘大人，马祥所述，尽皆符合凶手的特征，而且有作案的时间，杀人动机缘由他人所起，本官私以为，可以将其定罪了。”萧奕对着刘通判说道。
刘通判轻轻颔首，马祥都已经如实说出行凶的过程和杀人动机，凶器也有了，想来也不会有差。
马祥的罪名不难处决，杀人者偿命！
只是，他看了看戴熙妍，再看向萧奕，问道：“戴熙妍又该如何论罪？”
“三小姐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马祥急忙争辩道。
萧奕冷哼一声，道：“戴姑娘，本官问你两个问题。一，为何你的房间里有迷药？你一个女子，私藏这些东西作甚？”
“我……”戴熙妍一时半会间，答不上来。
“二，马祥刚刚说，他是之前就从你那里得到了迷药，而戴启华遇害那一夜，你发现戴启华与单氏偷情，便去寻马祥，以猫叫声将马祥唤出。马祥恐怕不知晓你寻他是因戴启华与单氏又在偷偷相聚，他匆忙出来见你，事后又未回去，又怎么会携带有迷药？”萧奕冷冷地凝视着马祥。
戴熙妍的眸子黯淡了下去，垂首不语。
马祥急忙道：“那迷药是我随身携带的。”
“三更半夜，马瑞都说你们准备歇息了，你还随身携带着迷药去见情人？”张推官冷笑一声，若不是萧奕询问，他绝不会想到这么细微的一点。
“我，我那是随时准备着杀掉戴启华。”马祥慌忙辩解着。
萧奕轻轻地叩着茶几，发出节奏均匀的响声，像是一曲抚慰心灵的琴音，让在场诸人安静了下来。他那冷冰冰的声音这才悠悠响起，无情地说道：“是你自己携带，还是戴熙妍给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倘若有人喜欢你，则不会教唆你去杀人，让你犯下命案。”
马祥的身子抖了抖，低下了头颅。他可以争辩百句、千句甚至万句，但事实如何，他骗不了自己。
那天夜里，听到戴熙妍的呼唤，他雀跃不已地出去见心中所爱之人，哪里来得及带上那私藏得好好的迷药？
萧奕看着戴熙妍，那冷漠得几近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戴熙妍，你在戴府的遭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对你伸以援手？如今的你，与你所憎恶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你也不过是自私自利的奸诈小人罢了！”
戴熙妍忍着疼痛，双手抓着衣摆，久久不语。
萧奕的话语就如同一把利刃，刺进了戴熙妍的内心深处，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她细细地品味着，越品越觉得萧奕的话语正是她心中最最不堪的一面，那本应是她最讨厌的一面。
马祥看了看戴熙妍，再看看萧奕，磕头道：“萧大人，此事真与小姐无关，都是小人所为。是小人自以为是，想要获得小姐青睐，故而犯下这些大错。小姐她只是与小人倾诉苦楚，并未施加毒手。求大人明鉴。”
萧奕却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戴熙妍。在场诸位官员见状，纷纷选择静默，刘通判干脆都让萧奕去问话了，自己作壁上观。
谢子芸看着苦苦哀求的马祥，再看看一言不发的戴熙妍，不由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寻觅了一辈子也寻不到一个将心托付给自己的另一半。而有些人，明明已经寻到愿意将性命都交给自己的另一半却不知道珍惜。
她看了看萧奕，轻声提醒道：“戴姑娘，马祥杀了三条人命，活不了了。或许，今天就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了，戴姑娘就没什么话要跟他说的吗？”
马祥听到这句话之后，沉默了下来。他来自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断然没有活路了，但只要戴熙妍能活下去，他甘之如饴。
戴熙妍全身震了震，慢慢抬起头，泛着湿气的双眼看了看马祥，抿着嘴，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马祥愣了半晌，咧嘴笑道：“没关系，我愿意。”
这一句话犹如魔咒般，瞬间让戴熙妍的泪水决堤，不断地涌出眼眶。
“是我错了，是我叫你去杀人的。我不要你死，我错了，祥哥哥。”戴熙妍哭的软了下来，“你为什么要来，你若不来，只要我不说，他们根本就查不到你头上的。”
“他们会打你的。”马祥伸手想去搀扶，可动弹一下，后臀的伤口拉伸便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也不敢与戴熙妍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戴熙妍摇摇头，倔强地说道：“我能忍下的。”
马祥看着哭成泪人的戴熙妍，微微叹了口气，对着萧奕道：“大人，三个人都是我杀的，三小姐只是给我提供了些药粉，此事与她全无关系，求大人开恩。”
“不！”戴熙妍对着众人磕头道：“是我，我才是主谋。我恨透了那些害死我爹爹的人，所以恳请马祥为我父亲报仇的。我才是那个主使者，他是听我的吩咐行事的帮凶。”
马祥急忙叫道：“诸位大人，要杀要剐，我马祥绝无二话，但请对三小姐轻罚。她是可怜人儿，本性善良，实乃戴家众人恶盈满贯，还请宽恕一二。”
谢子芸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马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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