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误会啊_非典型性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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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误会啊

  “完蛋!阿迁我们被发现了!”

  “别怕,他们进不来,我们继续。”

  沈夏年震惊了,没想到陈最和钟子迁真的有一腿,摄像机在拍还如此明目张胆!

  “你觉得你们这样做对吗?!对得起爱你们的粉丝吗?!”

  “对不起了年年,但是我实在忍不住……”

  陈最痛心疾首地忏悔道,沈夏年希望唤起陈最泯灭的良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道:

  “好好想想吧,就要这样功亏一篑你们甘心吗?!”

  “好了,年年,你不要再说了……”

  “你们可是偶像!被发现是要提前回老家结婚的!”

  卫生间的门开了,沈夏年奋不顾身地保护未成年,死死捂住袁望野的眼睛:

  “小野别看会瞎的!”

  “年年你在说什么啊?”钟子迁和陈最两个人蹲在地上,一人手里抓着一个苹果,陈最惊恐地瞪大杏眼,“我不就偷吃个苹果嘛!”

  “你们有毛病吗?!”沈夏年三观都被刷新了,“为什么要躲在厕所里吃苹果啊?!”

  “唉,还不是生活所迫,”陈最可怜巴巴地捧着红彤彤的大苹果,声泪俱下,“最近我不过才胖了三斤,上镜却好像整个人都肿了一圈,顶哥要我节食减肥,但我管不住嘴嘛……”

  “那阿迁呢?”

  钟子迁似乎并没觉得有何不妥:

  “我陪他。”

  天哪,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这铿锵有力的三个字,这掷地有声的三个字!沈夏年陶醉地捂住胸口,情不自禁地站一秒千杯不醉: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减肥的你一起在厕所里偷吃苹果,难怪千杯不醉这对cp人气居高不下,毕竟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这该死的爱情!

  “不是,我们这种日常真的能播出去吗?”

  沈夏年都能预想到各大营销号的博文内容:震惊!当红偶像男子组合成员竟在厕所里做这种事!粽子和醉虾们兴冲冲地点进来一看,卧槽,我的偶像怎么能躲在厕所里吃东西!脱粉了!有的粉丝光脱粉还感到意气难平,就会反过头转黑来黑这个明星,这种行为就叫做回踩。

  某些回踩粉比黑粉还要疯还要恶毒,大概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回踩造谣得绘声绘色煞有其事,路人一看很容易就信以为真。

  “播不出去的就剪,挑能播的播,”袁望野把沈夏年推进卫生间,“你不是要嘘嘘?”

  “来了来了。”

  陈最拉着钟子迁转移阵地,沈夏年进到卫生间,第二次已经没有心理障碍了,他边嘘嘘边问袁望野,晚上洗澡要怎么办,袁望野一听,瞬间面红耳赤,小声地骂了一句变态,沈夏年巨冤:他不过是提了句洗澡,哪里又惹到这位小祖宗了?

  袁望野和沈夏年面朝下地躺在床里装死,他们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很多话在摄像头前没法说,摄影大哥也察觉到两人之间不自然的沉默,便把摄像机放下了:

  “不然我们都先休息一会吧,我把摄像机关了。”

  在镜头之外的地方,袁望野和沈夏年连呼吸都变得轻松了许多,他们翻过面,仰躺在床上,等待对方先开口。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想说什么?”

  “说说你为什么想当偶像吧,”袁望野偏过头,望着沈夏年的侧脸,“说实话,别骗我。”

  袁望野的瞳孔漆黑,因此显得眼睛很亮,沈夏年只看过小孩子拥有这样干净澄澈的眼神,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赶紧比了个剪刀手掩饰自己的心虚:

  “当然是为了红呀,谁不喜欢享受被人爱的感觉啊。”

  “难怪你红不了,”袁望野不免有些鄙夷,“你不知道有些事情越较真就越适得其反吗?”

  沈夏年倏地一怔,旋即笑意盈盈地捏了捏袁望野的脸颊:

  “是啊,你说得有道理,我动机不纯嘛活该红不了,那你呢?来逐梦娱乐圈的?”

  “……你不是慢慢红起来了吗,”袁望野听了沈夏年的自嘲,反而心里不舒服,“其实我也没有梦想,这是别人的。”

  “谁啊谁啊?”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沈夏年一看有瓜吃,立刻支起脑袋来洗耳恭听。袁望野见沈夏年这么好奇,抿了一下嘴,把他们铐在一起的手举起来,伸出小拇指:

  “那你发誓不许说出去。”

  “啊好的,”沈夏年用小拇指去勾袁望野的小拇指,少年骨节修长的小指像一截纤细的竹子,沈夏年不由得感叹,果然小少爷的手就是精贵,“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变女人。”

  好毒的誓,袁望野很欣赏。

  “他是我二哥,我从懂事起就知道他在玩音乐,他什么乐器都会,还偷偷组了个地下乐队,我看过他们的表演,超级酷,就很炸,就很帅啊,如果二哥加入我们,一个人就能撑起整个团!”袁望野的脸上浮现出狂热的崇拜,“后面有很知名的唱片公司要签他们的乐队,帮他们出唱片,但家里非常反对,甚至把二哥的乐队强行解散,那些设备全部都砸了,关二哥禁闭,”袁望野举起拳头,“他离梦想明明只有一步之遥,结果,砰,”他松开手,“忽然一夜之间就什么都没了。”

  “啊……那你二哥现在人在哪?”

  “死了,”袁望野轻描淡写地说,“他吞了五根吉他弦。”

  “天,”沈夏年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捂住自己的喉咙,“对不起。”

  袁望野白了沈夏年一眼:

  “干嘛总是道歉?”

  “因为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既然能说出来当然已经不难过了。”

  沈夏年犹豫着要不要抱抱袁望野,安慰他一下,袁望野“砰”地一锤床,“但是二哥骗我,黑泡和拉普都是他留给我的,他说不会唱歌的话可以唱rap,可哪有乐队需要rap!”

  “也没有哪个偶像组合的c位是rapper啊……”

  “原来连你都这么看我!”袁望野气鼓鼓扯了一把沈夏年的头发,把沈夏年疼得嗷嗷大叫,“我凭实力站的c,我问心无愧!”

  “哎哎哎好好好,你别激动!扯秃了要!”

  就算袁望野不站c位,前面也还有姜北城和钟子迁,轮不到沈夏年来站c位,沈夏年很愁,他的微博粉丝好不容易拉拉扯扯到四百五十万,其他人都六百万了,袁望野更夸张,都九百万了,是自己的两倍!沈夏年有时也身心俱疲,想想还不如加入女团得了……

  “还有,沈夏年,”每次袁望野直呼沈夏年的大名,沈夏年就会神经紧绷,生怕又有哪里惹这位小袁五爷不顺意,“我不喜欢你把我当弟弟看待。”

  “好,”沈夏年连连点头,“我把你当妹妹看待吧。”

  “沈夏年!”袁望野要化身为一头小喷火龙了,“我是认真的!”

  “好好,”沈夏年双手合十拼命给袁望野道歉,“那你希望我把你当什么?”

  “当……”袁望野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当普通同事?不行,那也太普通了,上到老板顾禾下到清洁大妈都算是同事;当朋友?朋友这个词又有些微妙,无论是同性和异性之间都能用,一切未能明确定义的暧昧关系,都能用朋友来掩饰,不喜欢;当兄弟?那他比沈夏年小,只能当沈夏年的弟弟,不又陷入死循环了吗。

  “我也不知道,你说你把我当什么?炒作对象?上位工具?绯闻男友?”

  “不敢不敢……”

  袁望野忽然掰住沈夏年的脸,深吸一口气后,和他四目相对,两人对视数秒后,沈夏年小心翼翼地问:

  “你很热?”

  “现在都十一月了热个头啊。”

  “那你为什么脸这么红?”

  “……被你一说好像是有点热。”

  袁望野像只烧开的水壶,浑身都在冒着热气。从沈夏年进公司的那一天起,袁望野就总是会偷看他,只敢偷偷的、远远的看,不去搭话,也没交流。偶尔不小心和沈夏年的目光撞在一起,他马上装作不屑的模样扭开头,搞得沈夏年一头雾水,以为自己被讨厌了,不敢去靠近袁望野。后来袁望野跟姜北城说了这事,姜北城听了以后,露出欣慰荡漾的笑容: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长大后自然就会懂了。”

  于是袁望野冥思苦想,最终得出结论——他老看沈夏年,是因为沈夏年长得好看,谁不爱美人,谁天诛地灭。

  “年哥,我问你,你如果红了要干嘛?”

  “要赚钱啊!”

  “赚钱?你现在赚的钱还不够你花吗?我也没看你买什么东西啊……”

  袁望野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下沈夏年,空有漂亮的皮囊,装着一个肤浅的灵魂,不过还好沈夏年只是要钱,钱袁望野有的是。

  “这你就不懂了……”

  沈夏年眨眨妩媚的凤眼,把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娇笑着压上袁望野,袁望野身体一僵,警惕地护住胸口:

  “你要干嘛?”

  “嘘,”沈夏年食指轻轻点住袁望野的唇,朝他俯下身去,“我今天,就要提前让你见识一下,大人世界的残酷和黑暗。”

  袁望野咕咚咕咚地狂咽口水,直愣愣地盯住沈夏年漂亮的脸蛋向自己慢慢靠近,柔软的发丝拂过脸颊,搔得袁望野不仅脸痒,心也跟着泛痒,想要什么东西来使劲挠挠才能好。沈夏年附在袁望野红得能滴血的耳朵边,轻柔耳语:

  “你无法拒绝我,对吗?”

  “……”

  “所以——”

  “……所以?”袁望野的声音有点涩。

  “所以借我五十万,分期付款,十期,每期还五万,十个月还清,是不是兄弟就一句话,借还是不借?”

  袁望野呼吸紊乱,胸膛剧烈起伏,费力地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

  “滚!”

  在吃晚饭前,袁望野和沈夏年不信邪地又去搜刮了一圈,仍旧一无所获,他们的宿舍楼有三层,钥匙又那么小,掉在地上都要找半天,更别说刻意藏起来了。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呀,”姜北城抱着玩偶熊,笑眯眯地说,“不然就锁到晚上睡觉吧。”

  “不可以!”袁望野反应最为激动,“洗澡怎么办?!”

  “一起洗啊,都是男人害臊个啥嘛,难道说……”

  姜北城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把玩偶熊的两只爪子举高捂在玻璃眼珠上,装出雄浑的声音:

  “哎哟人家一想到要和年哥洗澡就好害羞哦!”

  “才没有!”袁望野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拽起沈夏年就走,“谁会害羞啊?!走,年哥我们这就去洗给他们看!”

  “诶诶我还没吃完……”

  “转过来。”

  “不用……”

  “你给我转过来!”

  “真的不用吧……”

  “快点!”袁望野还懂得用激将法,“难道你是女人吗?所以才不敢转过来看我?”

  “你才是女人呢!”沈夏年果然上当,他转过身挺起胸膛,“我是怕我转过来吓到你!”

  沈夏年的骨架其实不宽,肌肉匀称,胯骨微凸,窄腰细腿,连腿毛都很稀疏,袁望野的目光像是见了猫后逃窜的老鼠,潦草地扫了一遍就迅速垂下眼,有些手忙脚乱地开了水闸。

  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现在都十一月份了还洗冷水,冻得沈夏年发出一声惨叫,立刻从花洒下跳开:

  “好冷!”

  “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啊!”

  “我冷静一下。”

  “哦,”两人手都不方便,此时此刻必须充分发扬互帮互助的友好精神,“不然我来帮你洗头发?我们一人贡献出一只手,就能为他人贡献出一份温暖。”

  “好。”

  袁望野把水温调到适合的温度,蹲下来方便沈夏年洗,沈夏年边洗边说:

  “我给你说个恐怖故事吧?”

  “嗯。”

  “从前有个小孩子,在浴室里洗头,洗着洗着,洗着洗着,洗着洗着,洗着洗着……”

  “然后呢?”袁望野闭着眼,胡乱剐了一捧泡沫凭丢到沈夏年的身上,“不用铺垫那么多。”

  “然后他脑子进水了,就变成了傻子!哈哈哈嘎嘎嘎嘎鹅鹅鹅……”

  “……不好笑,给我好好洗头。”

  袁望野洗完头了,轮到沈夏年洗,沈夏年头发长,比较不好洗,而且加上袁望野一看就没给人洗过头,笨手笨脚的,让沈夏年几番怀疑自己的头皮要被揪下来。

  “哎呀哎呀!泡沫进眼睛了!”

  “等等你别揉,我开水给你冲!”袁望野绕到沈夏年的面前,举起花洒对准他布满白沫的脸一通猛冲:

  “咳咳……好了好了!可以了!”

  沈夏年抹了把脸,睁眼一看,视线不偏不倚地刚好对上袁望野的——

  “……”袁望野默默地捂住两腿间,整个人宛若一只巨型的熟虾,浑身发红。

  “……”沈夏年也脸红了,从湿漉乌黑的发丝里露出两只鲜红的耳尖,他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营养挺好的……”

  “……天生的。”

  沈夏年感觉接下来的几天都不能好好直视袁望野的脸了。

  洗完澡后得吹头发,沈夏年坐在椅子上,袁望野坐在他腿间,袁望野闭着眼,高举吹风机,一脸惬意地任由沈夏年撩翻他的头发,活似只洗完澡后被吹毛的小柴犬,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好了。”

  “谢谢年哥,”袁望野脑袋一歪,枕到沈夏年的大腿上,“我好困,睡一会。”

  “啊好,你睡吧。”

  沈夏年揉着袁望野一撮撮还未干透的发梢,把凝在一起的细腻发丝捻开,眼里笼了一层淡淡的温柔和艳羡。

  晚上八点十分,陈最发了一条微博:

  @abo陈最:偷懒的两人[图片]

  照片里沈夏年歪头睡在沙发里,袁望野则坐在地上,枕着沈夏年的大腿睡得正香,他们被铐住的双手没有入镜,加上暖黄的室内灯一打,整个画面显得温馨,体现出深厚的、纯洁无瑕的队友情——才怪,毒唯野菜大军,已经准备好键盘正在前往取沈夏年狗头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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