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渡厄楼当票
第399章渡厄楼当票
小厮听不大懂，但他只需知晓将这话语转告即可。
欧阳冶挥挥手，离开酒楼。
此刻，锦城早已管控森严，来历不明的商旅驿客一律不许出城，出城的人必须经过仔细检查。
彭仲康本是打算将整个锦城封闭起来查找歹徒的，但是张同知认为此举弊大于利。歹徒子夜行凶，朝晨即能离去，而今严加管控只是亡羊补牢。况且，锦城乃是州城，若是封城则严重影响百姓的往来。歹徒一日未能找到，锦城就一直封闭着亦不是办法。长此以往，人心惶惶，府衙声威受损，商旅百姓越是不安。
彭仲康打消闭城念头，勒令衙役严格盘查，见有可疑人物立即拿下禀知。
锦城鹤唳风声，草木皆兵，百姓若无要事，自当闭门不出。
石头将饭菜送到段家，高云霄挑一干净处，将菜肴摆放在石桌上。萧奕和谢子芸净手后，举箸进食，时而神色凝重地商议几句案情，未见异色。
不远处，府衙的捕快衙役看了，各有言语。
有的人觉得，萧通判三人心冷，段家发生如此命案，竟然还能在此地进食，实为不敬。但也有人认为三人能在这血腥之地依旧好牙口，说明他们有胆魄，有信心。
谢子芸三人可不管这些人作何感想，填饱肚子继续搜查线索才是正事。段家上下四十七口人被杀，几乎整个段家都被血迹所染，要搜查的地方很多，不吃饱了哪有力气？
膳毕，三人先是到了段夫人遇害场所进行搜查。总捕头得了命令，此刻听由萧奕指挥，自不会拦着。
进了屋内，萧奕与高云霄对视一眼，分头寻找线索。谢子芸则环绕着尸体，再检验检验这些尸体及周边的情况。
“萧大人，整个段家几乎被洗劫一空，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这群歹徒会不会是某伙山贼，入室抢劫，杀人越货？”总捕头在门口守着问道。
“有这可能。”萧奕回了一句，双眼在房屋中来回扫视，寻找着可疑之处。
总捕头看萧奕并未往心里去，心中有些不舒坦，硬着头皮再道：“据属下推测，这群歹徒带走的段家珍贵器物不在少数，左右邻舍又未曾见到车马，他们定是以布匹裹走这些器物。这般搬运法子，歹徒恐有双十之数。”
萧奕微微颔首，看了总捕头一眼，应道：“你说的在理。”
“那大人有何见解？”总捕头问道，“可有何差遣？”
“再看看。”萧奕神色不变，古井无波的表情让总捕头揣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得按捺下焦急的心思。
高云霄已经巡视了一遍，最后轻轻摇头，说道：“房间内杂乱无章，脚印重重叠叠，看着处处可疑，实则又无一有用。这伙歹徒，手段干净利落，不与死者做任何纠缠，难啊！”
谢子芸瞅了瞅萧奕，只见他在认真地查验线索，只得作罢。
这么多具尸体她都检查过了，一一确定了死因和大致的死亡时间，尽可能地寻找出死者身上的线索。可惜，她能提供的线索太少了，无法给萧奕更多的帮助，正如高云霄所说，歹徒干净利落，现场又十分杂乱，很难找到有利线索。
“大人，所有尸首都已验完，不知可否将头颅接回各具尸体身边，尽快收殓入棺？”谢子芸询问道，这是她验尸最后一步。
“好！”萧奕查无所获，应了谢子芸一声，叫了两名衙役帮忙。谢子芸率先把段夫人的脑袋搬了回来，按照尸体的姿势，将段夫人的头颅尽可能拼接上去。
萧奕和高云霄依次检查其他段家主子的遇害现场，谢子芸则将一颗颗头颅拼回，让死者死得瞑目。
她的速度比萧奕和高云霄要快上许多，因而分开行事。
当她捧着一颗头颅，端详后来到庭院花丛边，打算给这位嬷嬷拼接头颅时，发现这老嬷嬷的脖颈扭曲得很厉害。
她确定这位老嬷嬷的尸身未有搬移，身上没有反复的尸斑，可这脖颈扭曲程度，却比她推演的要更严重些。
“难道脖子被扭断了？”谢子芸顿了顿，仔细检验，并无此事。
歹徒全是用大刀杀人，一刀就能了事，何必赤手空拳去扭断脖子？从脖子上的损伤判断，这是尸体痉挛现象。
“惊吓得脖子都扭歪了？”谢子芸琢磨着，将嬷嬷的头颅转了转，与脖颈截面拼接上，只见嬷嬷那一对直勾勾的眼睛正盯着她。
谢子芸急忙避开，绕到嬷嬷视线后方，沿着嬷嬷的视线看到一片含苞待放的报春花。她凝视了片刻，突然发现这绿色的植株之中，有一抹白色的痕迹。
这位嬷嬷临死前发现了这异物，只能以目示之，所以才有痉挛的结果。
谢子芸急忙将这白色的异物从植株中取出，发现是一团纸张。缓缓打开之后，谢子芸很快就发现这是一张当票。
当票最上方写着几个字：渡厄楼当票。
‘正月二十五，本当铺收玉佩一枚，典银子二两，二月二十五日之后，若不持此当票赎回，则玉佩归属于本当铺所有。典者吴华，于光平十六年。’
“大人！”谢子芸即刻将这当票送去给萧奕。
萧奕正在查验石傅玉妻儿的遇害现场，从谢子芸手中接过当票后，迅速浏览了一眼。
“段家四十七具死尸中，没有吴华这号人物。他的当票，怎会在段家？”高云霄在一旁观看后，纳闷地问道。
“或许是凶手留下的。”谢子芸将自己如何发现这当票的过程复述一遍，身边两名帮忙的衙役可以作证。
总捕头抱拳道：“大人，这吴华或许就是歹徒中的一人，卑职以为，应当尽快将其寻来问话。”
萧奕让谢子芸把这当票叠好，让总捕头送去给彭仲康。
“云霄，你去渡厄楼问问吴华的下落。”萧奕深思后，让高云霄先停下现场搜查。
“行。”高云霄应了一声，迅速地领了四名通判院衙役离开。
不久，有衙役前来禀报，石傅玉回来了，正在段家门口等候。
萧奕微微颔首，带谢子芸到厅堂中，传召石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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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听不大懂，但他只需知晓将这话语转告即可。
欧阳冶挥挥手，离开酒楼。
此刻，锦城早已管控森严，来历不明的商旅驿客一律不许出城，出城的人必须经过仔细检查。
彭仲康本是打算将整个锦城封闭起来查找歹徒的，但是张同知认为此举弊大于利。歹徒子夜行凶，朝晨即能离去，而今严加管控只是亡羊补牢。况且，锦城乃是州城，若是封城则严重影响百姓的往来。歹徒一日未能找到，锦城就一直封闭着亦不是办法。长此以往，人心惶惶，府衙声威受损，商旅百姓越是不安。
彭仲康打消闭城念头，勒令衙役严格盘查，见有可疑人物立即拿下禀知。
锦城鹤唳风声，草木皆兵，百姓若无要事，自当闭门不出。
石头将饭菜送到段家，高云霄挑一干净处，将菜肴摆放在石桌上。萧奕和谢子芸净手后，举箸进食，时而神色凝重地商议几句案情，未见异色。
不远处，府衙的捕快衙役看了，各有言语。
有的人觉得，萧通判三人心冷，段家发生如此命案，竟然还能在此地进食，实为不敬。但也有人认为三人能在这血腥之地依旧好牙口，说明他们有胆魄，有信心。
谢子芸三人可不管这些人作何感想，填饱肚子继续搜查线索才是正事。段家上下四十七口人被杀，几乎整个段家都被血迹所染，要搜查的地方很多，不吃饱了哪有力气？
膳毕，三人先是到了段夫人遇害场所进行搜查。总捕头得了命令，此刻听由萧奕指挥，自不会拦着。
进了屋内，萧奕与高云霄对视一眼，分头寻找线索。谢子芸则环绕着尸体，再检验检验这些尸体及周边的情况。
“萧大人，整个段家几乎被洗劫一空，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这群歹徒会不会是某伙山贼，入室抢劫，杀人越货？”总捕头在门口守着问道。
“有这可能。”萧奕回了一句，双眼在房屋中来回扫视，寻找着可疑之处。
总捕头看萧奕并未往心里去，心中有些不舒坦，硬着头皮再道：“据属下推测，这群歹徒带走的段家珍贵器物不在少数，左右邻舍又未曾见到车马，他们定是以布匹裹走这些器物。这般搬运法子，歹徒恐有双十之数。”
萧奕微微颔首，看了总捕头一眼，应道：“你说的在理。”
“那大人有何见解？”总捕头问道，“可有何差遣？”
“再看看。”萧奕神色不变，古井无波的表情让总捕头揣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得按捺下焦急的心思。
高云霄已经巡视了一遍，最后轻轻摇头，说道：“房间内杂乱无章，脚印重重叠叠，看着处处可疑，实则又无一有用。这伙歹徒，手段干净利落，不与死者做任何纠缠，难啊！”
谢子芸瞅了瞅萧奕，只见他在认真地查验线索，只得作罢。
这么多具尸体她都检查过了，一一确定了死因和大致的死亡时间，尽可能地寻找出死者身上的线索。可惜，她能提供的线索太少了，无法给萧奕更多的帮助，正如高云霄所说，歹徒干净利落，现场又十分杂乱，很难找到有利线索。
“大人，所有尸首都已验完，不知可否将头颅接回各具尸体身边，尽快收殓入棺？”谢子芸询问道，这是她验尸最后一步。
“好！”萧奕查无所获，应了谢子芸一声，叫了两名衙役帮忙。谢子芸率先把段夫人的脑袋搬了回来，按照尸体的姿势，将段夫人的头颅尽可能拼接上去。
萧奕和高云霄依次检查其他段家主子的遇害现场，谢子芸则将一颗颗头颅拼回，让死者死得瞑目。
她的速度比萧奕和高云霄要快上许多，因而分开行事。
当她捧着一颗头颅，端详后来到庭院花丛边，打算给这位嬷嬷拼接头颅时，发现这老嬷嬷的脖颈扭曲得很厉害。
她确定这位老嬷嬷的尸身未有搬移，身上没有反复的尸斑，可这脖颈扭曲程度，却比她推演的要更严重些。
“难道脖子被扭断了？”谢子芸顿了顿，仔细检验，并无此事。
歹徒全是用大刀杀人，一刀就能了事，何必赤手空拳去扭断脖子？从脖子上的损伤判断，这是尸体痉挛现象。
“惊吓得脖子都扭歪了？”谢子芸琢磨着，将嬷嬷的头颅转了转，与脖颈截面拼接上，只见嬷嬷那一对直勾勾的眼睛正盯着她。
谢子芸急忙避开，绕到嬷嬷视线后方，沿着嬷嬷的视线看到一片含苞待放的报春花。她凝视了片刻，突然发现这绿色的植株之中，有一抹白色的痕迹。
这位嬷嬷临死前发现了这异物，只能以目示之，所以才有痉挛的结果。
谢子芸急忙将这白色的异物从植株中取出，发现是一团纸张。缓缓打开之后，谢子芸很快就发现这是一张当票。
当票最上方写着几个字：渡厄楼当票。
‘正月二十五，本当铺收玉佩一枚，典银子二两，二月二十五日之后，若不持此当票赎回，则玉佩归属于本当铺所有。典者吴华，于光平十六年。’
“大人！”谢子芸即刻将这当票送去给萧奕。
萧奕正在查验石傅玉妻儿的遇害现场，从谢子芸手中接过当票后，迅速浏览了一眼。
“段家四十七具死尸中，没有吴华这号人物。他的当票，怎会在段家？”高云霄在一旁观看后，纳闷地问道。
“或许是凶手留下的。”谢子芸将自己如何发现这当票的过程复述一遍，身边两名帮忙的衙役可以作证。
总捕头抱拳道：“大人，这吴华或许就是歹徒中的一人，卑职以为，应当尽快将其寻来问话。”
萧奕让谢子芸把这当票叠好，让总捕头送去给彭仲康。
“云霄，你去渡厄楼问问吴华的下落。”萧奕深思后，让高云霄先停下现场搜查。
“行。”高云霄应了一声，迅速地领了四名通判院衙役离开。
不久，有衙役前来禀报，石傅玉回来了，正在段家门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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